好似要用强大而冰冷的理智压下那丝滚烫炙热的不安分。
时间过得极慢,等到顾长晋身上的金针一根一根抽出来时,孙道平出了一身汗,顾长晋也出了一身汗。
容舒倒是没出汗,就是手臂酸。
她瞥了眼更漏,三刻钟,足足三刻钟,她的手臂一动不动地撑了三刻钟。
手垂下时她手臂都要发抖了,腿脚也跪麻了。
她撑着腿,正要起身下榻,忽听孙道平道:“劳烦夫人给顾大人擦擦汗,下官还要给顾大人重新敷药。”
容舒心里叹一声,从腰间抽出帕子,然而手才刚伸出去呢,便被轻轻挡住,紧接着是一声冷淡的:“我自己来。”
容舒怔了下。
顾长晋说话惯来没甚情绪,旁的人可能分辨不出他话里的情绪,可她到底与他成亲了三年,多少能从他的语气觉察出他的不耐烦。
容舒也不知晓他这点不耐是因着施针难受呢,还是因为她。
大抵还是因为她吧,顾长晋受伤就如同吃茶喝水般寻常,就没见他因为伤口疼而有过不耐烦。
容舒也不觉难过,低眉顺眼地递过手里的帕子,笑笑道:“郎君先用妾身的手帕,一会妾身让盈月再送几条布帨进来。”
她说完便下了榻,步履轻松地出了屋。
容舒出去没一会,盈月便抱着一摞布帨进来。
顾长晋擦完汗,将容舒的手帕还与盈月,道:“夫人呢?”
盈月回他:“夫人在用早膳。
二爷可是有话要与夫人说?可要婢子代为转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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