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娘娘，老奴当年的的确确在凤藻殿服侍过娘娘的身孕，给娘娘接下了七皇子啊！
&rdo;一脸皱纹的陈婆终是抬起了头，匍匐在地，虽是过去了多年，她的容颜早已苍老，可依稀间，沈玉蓉还是能够认出，她就是当年的产婆无疑。
&ldo;皇上，当年七皇子出了娘胎，也是老奴第一个把他抱到了皇上面前，皇上说七皇子生的好，额头和下巴都像极了娘娘，但眼睛和鼻子却像极了皇上，您还赏了凤藻殿上上下下的宫人半年的俸禄，您瞧，这些老奴都记着啊！
&rdo;成化帝眉眼微跳，借着陈婆的话，十四年前得子的喜悦，仿佛就在眼前。
&ldo;不错，朕的确那般说过。
&rdo;成化帝点了点头，道；&ldo;废话不用再说，你直接告诉朕，当年你为德妃接生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do;&ldo;皇上，这种婆子的话，您…&rdo;沈玉蓉再次开口，不等她说完，却被成化帝打断，瞧着男人的面容，沈玉蓉心口一紧，纵使慌乱到极点，也是再也不敢多说了。
&ldo;朕要你开口。
&rdo;成化帝看向陈婆，声音中满是威势。
&ldo;皇上，当年老奴是宫里的接生嬷嬷，皇上的那些皇子皇女，大多都是老奴接的生，可当德妃娘娘生产时…老奴…老奴…&rdo;陈婆婆说到这里，身子就是一抖，似是忆起了十分可怕的事般，不敢再说。
&ldo;说下去。
&rdo;成化帝的耐心已是快要耗尽。
&ldo;皇上，德妃当年生七皇子时，宫中上上下下都知晓，娘娘是头胎，可老奴在给娘娘接生时，分明发现娘娘产道已宽，绝不是初产的妇人，显是以前…已经生过了孩子…&rdo;陈婆婆战战兢兢的将话说完，便是深深叩下首去，颤声道；&ldo;皇上，老奴字字属实，一个字也不敢欺瞒您呐！
&rdo;成化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沈玉蓉立在一旁，听了这话，却是一记冷笑，&ldo;陈婆婆，不知大将军给了你多少好处，要你在皇上面前编出这一番话来陷害本宫！
&rdo;&ldo;娘娘，您当年告诉老奴，若老奴胆敢将此事吐露出去，全家都保不住性命，老奴一个字也不敢说，偷偷摸摸的离开了皇宫，离开了京城，这些年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娘娘，倘若老奴不回宫也就罢了，可如今见着了皇上，老奴实在不敢欺君啊娘娘！
&rdo;沈玉蓉浑身发抖，回头向着成化帝看去，&ldo;皇上，这些都是圈套！
都是周怀安为了打压臣妾母族，故意设下了毒计来害臣妾，皇上！
&rdo;&ldo;德妃娘娘此言差矣，&rdo;周怀安目光清冷，淡淡开口；&ldo;微臣常年驻守边疆，与朝中诸臣向来不曾来往，德妃娘娘口口声声微臣打压沈家，微臣却不知，微臣有何缘由，要打压沈家？&rdo;&ldo;皇上，周怀安在朝中亲近许家，暗中支持贤妃…&rdo;&ldo;蓉儿！
&rdo;成化帝喝了一声，眸心亦是冷了下去。
沈玉蓉周身都让一股寒意渐渐浸透，她看着成化帝的眼睛，试图用他对自己多年的宠爱，来挽回眼前的一切。
成化帝却移开了目光，向着周怀安继续开口；&ldo;爱卿做事一向缜密，还有和人证，一道传来便是。
&rdo;&ldo;皇上圣明。
&rdo;周怀安拱手，道；&ldo;微臣还曾找到当年为德妃娘娘验身的牙婆，此时也是进了宫中，只需皇上传唤即可。
&rdo;&ldo;传。
&rdo;成化帝低声吐出了一个字。
少倾，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进了大殿，向着成化帝跪了下去；&ldo;奴婢见过皇上。
&rdo;&ldo;你是当年为德妃验身的牙婆？&rdo;成化帝问。
&ldo;回皇上的话，当年德妃进宫，正是奴婢姐妹为娘娘验的身。
&rdo;&ldo;姐妹？&rdo;成化帝皱起眉头，&ldo;既是两人，怎就你一人入宫？&rdo;那牙婆闻言，眼底便是浮起一丝苦涩，对着皇上道；&ldo;当年为德妃验身后，奴婢和姐姐就明白，咱们是活不成了，德妃入宫的当日，奴婢与姐姐便是收拾了细软，从宫里逃了出去，可还不等咱们离开京城，就遇上了前来灭口的杀手，奴婢的姐姐不幸身故，奴婢命大，胸口中了一剑，却还侥幸活了下来。
&rdo;牙婆说着，轻轻扯开自己衣襟，将那一处陈年的伤疤露在了众人眼底。
太和殿中一片寂静。
&ldo;你说，在为德妃验身后，你们就知道自己活不成，是为何？&rdo;成化帝心里已是有数，可还是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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