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她是偷溜出来的,穿着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仍旧有些惴惴不安,压低声音询问:&ldo;这样穿行吗?&rdo;他将重型机车发动起来,油门轰得低沉作响,丢了个安全帽给她。
后来她向他承认,那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坐着机车兜风。
其实她不说,他也能看得出来,因为自始至终,身后那双手都将他的腰抱得牢牢的,并且当他们擦着汽车呼啸而过时,耳边传来的是预料之中的尖叫声。
他觉得好笑,下车后看着她发白的脸,挑着唇角问:&ldo;怕了?&rdo;&ldo;才没有。
&rdo;她喘息未定,一手捧着安全帽,一手将几缕发丝拨到耳后,&ldo;只是不习惯。
&rdo;可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却忽然叫他心猿意马起来。
一路上,烈风激起她的长发,有好几次从他脸颊边擦过,带着若有若无的清香,让他觉得很痒,仿佛一直痒到心里去。
半年之后他离开台北。
临行前的那一晚,他看见她卧室的灯光一直亮到深夜。
她趴在桌前复习功课,然后似乎是拿了衣服去洗澡,等到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个电吹风,就倚在窗台边吹头发。
她的头发很长,绸缎似的又直又黑,大概不容易吹干。
那是台北的夏天,空气里弥漫着桂花的香味,有一点像她发稍的味道,有种隐约的清香和甜美。
在那晚之前或之后,他都没干过类似的事情。
他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只是倚靠在她家街道对面的院墙边,一边沉默的抽烟,一边看着那盏灯光最后熄灭。
直到若干年后,在遥远的西南边陲城市里再次相遇,让从不相信命运的他都不禁觉得这世上或许真有缘分一说。
他忍不住眼里带着笑,看着她的眼睛问:&ldo;过得好吗?&rdo;&ldo;还不错。
&rdo;遥遥的火光之下,她笑得眉目舒展,告诉他自己是来旅游的。
&ldo;一个人?&rdo;&ldo;嗯,背包自助游。
&rdo;他没再说话。
不远处的篝火晚会热闹非凡,阵阵欢笑和歌声飘过来,忽然听见她说:&ldo;……好饿。
&rdo;语气低嚅,似乎十分委屈,就像个可怜的小孩子。
结果到了市区找到餐馆,才知道她竟连晚饭都还没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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