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啊,孩子是惯不得的。
你看,惯出祸害了吧?
“许是……许是……”
苦苦想著该怎麽把话圆回去,狼狈的太子恍然间心窍顿开,难怪那位脾气火爆的小舅子迟迟没来狐王府闹场,亏他还绞尽脑汁思索著该怎麽把篱清哄出去游玩个百八十年。
“二太子,茶凉了。”
“嗯?哦。”
文舒再度出声提醒,澜渊方才回神。
悄悄给自己擦一把汗,心思敏捷的太子暗暗思索,该如何将事情糊弄过去。
手脚麻利地为他换上一盏新茶,文舒说道:“信上说,此药能令男子怀胎。
此话当真?”
“当真。”
慢慢展开扇子挡在胸前,看著文舒温婉的面容,澜渊心中一动,“你有没有想过?”
“嗯?”
“生个孩子。”
有一种预感从心底升起,似乎……把药送给文舒也不错。
“你一直想要一个亲人。
天底下,还能有怎样的亲人比自己的孩子更亲呢?”
鼓动起三寸不烂之舌,突发奇想的太子越发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一个同你血脉相连的孩子,这才是你真正的至亲。”
见文舒陷入沈思,澜渊越发说得忘形:“小叔他寡言罕语,对人对事向来冷漠。
你独自一人住在这儿,寂寞总是难免。
若有一名至亲相伴,定然会大有不同。
况且,孩子天性活泼,爱闹爱笑。
这天崇宫里热闹一些,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意下如何呢?”
眨著一双墨中透蓝的眼眸热切地看向文舒。
文舒思索著,方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沈声呵斥:“放肆!”
连茶盏都险险丢了的太子赶忙跌跌撞撞起身:“侄儿见过小叔。”
别的暂且不说,单是一句“寡言罕语”
和“向来冷漠”
就够他去佛祖跟前念经几百年的了吧?澜渊真心地觉得,天崇宫这个地方以后是不能来了。
一脸冰寒的天君是从文舒的房里走出来的。
大约是午睡方醒,历来衣饰华贵的勖扬君难得只简单地罩了一件外袍,一头银发未加装束,飞瀑般自肩头披泄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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