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绥怔了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季维知不是把自己当外人,而是怕自己伤到。
这么些年盛绥一直都习惯性照顾别人。
白安贤身体不好他就跟着喝茶,周桥月好酒他就陪着喝酒,但没人注意他喜欢什么、忌讳什么。
肩伤恢复后,就更少有人会为他的一举一动而紧张了。
其实他只要不再受重击就没有大碍,然而季维知还是把他当脆玻璃似的护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军政局的责任感在作祟。
看小孩这么心急害怕,盛绥摇摇头,“没事。”
“哦,我才不管你有没有事。”
季维知嘴比心硬,撇过头,冲手心呵着热气。
看年轻人冻狠的样子,盛绥脸色一沉,忙活着烧水、找碗,丢了两块姜进锅煮,怕味太冲又特意多放了块冰糖。
“毯子在沙发上,盖好,坐着。”
盛绥板着脸说。
季维知见惯男人的温柔笑脸,猛地看人这么板正,挺不适应。
像小时候那样,季维知挪到厨房,朝里面扮了个鬼脸,“就不去,凶什么凶。”
盛绥一心让他喝上热汤,没注意语气。
然而年轻人不这么想,脸被冻得惨白,可怜极了。
盛绥麻利地倒好水,把姜汤递给季维知说:“那你过来。”
“?”
盛绥走近一步,双手在嘴旁呵了口热气,等完全回暖了,才放到季维知冰冷的脸上,慢慢地揉搓起来,帮忙捂热。
“这么凉也不知道进屋,”
盛绥的声音像挠痒痒似的在季维知耳边穿梭,“给你暖暖。”
季维知嘴角一僵,像有一朵烟花在心里炸开。
取个暖而已,讲这么暧昧干什么啊!
被捂着的那片皮肤正迅速升温。
男人的手干燥而温暖,在脸颊上温度正好,能唤醒被冰雪冻住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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