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项述听到这话,有点不高兴了,反问道。
陈星:“我问的是‘你想去南方吗’,不是‘你想去抢吗’。”
项述:“……”
陈星:“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他能感觉到,项述也喜欢南方。
“以后我带你去建康,”
陈星说,“和你见到的南方,都不一样。”
“为什么就这么笃定我会跟你走?”
项述随口问,“孤王是大单于,有这么多的族人要养活,不是说走就能走的。”
陈星说:“你可以来做客的嘛。”
项述:“你家不是在晋阳?”
陈星想了想,正要朝他解释时,项述却动了动左手,在被子外朝他露出了小指头,陈星便笑着与他勾了勾。
项述看着陈星的眼睛,说:“你的眼睛和我娘一样,也是黑色的。”
“你不也是么?”
陈星说,“你的眼睛,啊!
你眼里有一点点金色!”
陈星以前很少注意,但在这时,两人离得极近,他发现了项述深邃的瞳孔里,带着细微的金棕色,不细看根本无法察觉。
陈星凑近了些,项述的呼吸便急促起来,低眼看着陈星的唇,片刻后,项述反而先被陈星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闭上眼,侧过头去,把手放在自己胸膛前,说:“睡吧。”
陈星朝项述挪过去了点,靠在他的肩侧,项述没有像从前一样,主动伸出手搂着他。
但皇宫外的风,听起来就像那天在船上的海风般,一阵一阵的,不由得令陈星心神荡漾。
他很想凑上去,亲一下项述的侧脸,几乎是用尽力气才按捺住内心的这一念头,种种过往犹如大梦浮生,却都已是上辈子的事了。
陈星不知道上一次,项述待他的感情从何而起,但今日阿克勒王所言,让他处于极大的震撼之中。
项述也像曾经的拓跋焱一般,憧憬着有一个汉人爱人吗?那自己暮秋节当天,说来拒绝拓跋焱的话,不也等于是拒绝了项述?如果时光倒流回去,陈星当初一定会明明白白地告诉项述,不是这样的啊啊啊!
甚至他还愿意冒着挨揍的后果,亲他一下。
只要亲一下,就什么都不用说了,把选择权交给项述。
但事到如今,陈星反而又什么都不敢做了,只恨自己怎么又变得怂了起来。
“我做了许多梦。”
项述对陈星的小心思毫无察觉,忽然又说。
“嗯?”
陈星刚想横下心,再靠近点时,项述的话却打断了他的思路。
项述的双眼没有睁开,睫毛在昏暗的灯光下笼着淡淡的微光,又道:“说梦不确切,仿佛是在地牢里做的梦,只是过后想起来了,又似乎更早,记不清,不好说。”
“梦见了什么?”
陈星问。
“很多。”
项述睁眼,带着疑惑,又侧头看陈星,说,“梦见我不知为何,追着你,离开了敕勒川,再回来时,敕勒川已被烧毁……”
陈星:“!
!
!”
“还梦见敕勒川下的定情古树。”
项述说,“暮秋节后的风暴┃魃要是在这个时候来攻城就麻烦了拓跋焱头发凌乱,一身武服却是齐整,显然斥候们发现他时,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制服了这家伙。
拓跋焱武功虽不及大单于,然而禁军统领的称号也不是随便封的,武艺更得苻坚亲自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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