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一次皇帝回头找自己,或许只是因为这一届入宫的秀女都不得他欢喜,哪怕那三人琴、歌、舞已经夺天地造化了,但不钟意就是不钟意。
敬则则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觉得好烦躁啊,有了选择之后反而更添乱,景和帝还不如不回头呢。
出了烟波致爽,敬则则才发现自己面对的具体困难是什么。
从烟波致爽走回秀起堂,在这种浑身酸胀痛的情形下,敬则则想想就很想晕倒。
岂料才出院门就看到自己的步辇正等在门外,是龚姑姑安排的,敬则则瞬间就在心里把龚姑姑给亲了一下,身边有这样的人,实在是一大福气。
敬则则回到秀起堂,好好地泡了个澡,回到了自己的地盘,各种舒心方便,难怪人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
只是她却不想想,这才多久啊,她就把秀起堂当成了窝,那以前住了那许久的水芳岩秀算什么?
龚铁兰在华容替敬则则绞头发时轻手轻脚地走到了一旁,笑着道:“娘娘,这下可总算是盼得云开见月圆了。”
敬则则打了个哈欠,什么圆?缺还差不多,缺德的缺。
她也是万万没料到景和帝连脸面都不要了,竟然……总之敬则则觉得自己昨晚还是表达出了不想侍寝的意思的,虽然后来有点儿走形。
想着这桩事儿,敬则则的脑子就清醒了。
她还没打算跟皇帝就这么和好。
失宠就失宠吧,反正又不是没失过。
不过经过昨晚敬则则多少还是确定,景和帝心里是有她一席之地的,虽然可能只是米粒大小的地,管他是见色起意还是别的,总之他对自己还有兴趣,这就是敬则则的本钱。
而本钱是要收利息的。
她不打算就这么不明不白,模模糊糊地把旧事了了。
然则皇帝的自尊比谁都强。
这一次如此行事,实则已经是自伤自尊了。
敬则则叹息一声,估摸着自己再拿住旧事不放,景和帝可能会彻底冷落她。
她这又开始纠结上了,明明已经做了决断了的,可还是纠结。
不过其实决断从她无声地离开烟波致爽就已经做出了,相信景和帝心里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敬则则睡了个回笼觉,在床榻上静静修养了两天,下床走路才能如常,只是膝盖、大腿、以及胸口的痕迹却还要好几日才能完全消退。
这两日秀起堂的宫人全都挺胸抬头的,似乎主子重新得了圣恩,他们去外面说话也硬气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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