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ldo;没有人进过使臣馆吧?&rdo;&ldo;回相爷,没有。
&rdo;&ldo;知不知道,这里以前是何人居住?&rdo;裴琰望向已被拆得面目全非的屋宅。
&ldo;这宅子以前是礼部用来堆放文书档案的,后来档案统一调归方书处,这里就空置下来了。
&rdo;裴琰点了点头,带着江慈在院内走了一圈,脚步逐渐放缓,凝神思考。
江慈却对那堵断墙上的一带藤萝极为喜爱,向一名禁卫军借来腰间长剑,便欲砍下一截。
裴琰抬头看见,忽道:&ldo;慢着。
&rdo;走上前来,问道:&ldo;未失火之前,这处可有人看守?&rdo;一名禁卫军答道:&ldo;这屋后是卫城大街,再过去就是皇城,向来由光明司值守,使臣馆其余三面均有禁卫军的弟兄把守,这一面却未派人,怕和司卫们―――&rdo;裴琰摆了摆手,命那二人退去,又步上前细细查看。
江慈明他之意,想了片刻道:&ldo;要从这处运个死人进去,然后带个活人出来,翻过这堵墙,还得避过使臣团、禁卫军和光明司的人,然后再放一把火,这人真是厉害!
&rdo;裴琰侧头看了她一眼,略有讶色,但未说话。
江慈又在断墙前后看了数趟,跑到裴琰面前笑道:&ldo;相爷,您的轻功,应是天下无双吧?&rdo;裴琰不明她言中之意,轻轻一笑:&ldo;这般奉承于我,意欲何为?&rdo;江慈笑道:&ldo;我可不是拍您马屁,只是觉得这世上高人甚多,怕相爷不知&lso;天外有天,人外有人&rso;这句话。
&rdo;裴琰&ldo;哦&rdo;了声:&ldo;你倒说说,有何高人?&rdo;江慈指了指使臣馆,又指向那堵断墙:&ldo;相爷你看,使臣馆那边的屋舍是紧贴着这墙的,那真凶要是从正屋将使臣大人劫出,由这堵墙翻入这边的宅子,非得由屋顶跃过来不可。
他带着一个大活人,上那么高的屋顶,跃过这堵高墙,还得避人耳目,这份轻功,我看当世,也只相爷才及得上。
&rdo;裴琰眼睛一亮,笑道:&ldo;小丫头,你这马屁还真是拍对了。
&rdo;江慈得意一笑,转而愣了一瞬,继而大笑。
二二、策马蓝衫裴琰见江慈负着手转到自己身后,眼睛还尽往自己那处瞄时,才醒悟过来,知自己一时口快,承认她是拍自己&ldo;马屁&rdo;,竟让这丫头好好的嘲笑了一回。
见江慈满面得意之色,口中不时发出&ldo;得得&rdo;的驾马声,裴琰瞪了她一眼,转过身,自嘲似地笑了笑,出了使臣馆。
见二人出来,长风卫牵过座骑,裴琰纵身上马,却见江慈正轻抚着她那匹座骑的马屁股,口中念念有辞:&ldo;马儿啊马儿,我知道,平素有很多人拍你马屁,拍得你未免不知道自己是匹马儿,竟以为自己是天神下凡,能主宰众生。
我这回拍你的马屁股呢,就是想让你知道,你也不过就是匹―――&rdo;她话未说完,&ldo;啊&rdo;地一声,已被裴琰探手拎上马背,他又顺手在马屁股上一拍,江慈大呼小叫,紧拽住马缰,向前驰去。
裴琰策马追上,驰于她身旁,见她慌乱模样,得意笑道:&ldo;你记住,东西不能乱吃,这马屁,也是不能乱拍的。
&rdo;江慈早有准备,装作身形摇晃,右足足尖狠狠踢向裴琰座骑&ldo;玉花骢&rdo;的后臀。
&ldo;玉花骢&rdo;受惊,长嘶一声,疾驰而出,裴琰未及提防,向前一冲,身形腾在半空,他急运内力,勒紧马缰,身子落回马鞍上。
安抚住受惊的&ldo;玉花骢&rdo;,裴琰勒转马头,面带一丝冷笑,望着慢悠悠赶上来的江慈。
江慈并不看他,左手轻轻挥舞着马鞭,右手不停拍着身下座骑的后臀,口中还哼着一曲《策马谣》。
她想起终将这大闸蟹狠狠嘲笑了一番,出了积于胸中多日的一口怨气,十分得意,歌声越发婉转欢畅,右腮为装扮而贴上的那颗黑痣,仿佛就要滑入旁边那深深的酒涡。
裴琰看着她慢悠悠骑马而过,举起马鞭,又慢慢放下,在&ldo;玉花骢&rdo;后臀上轻轻一拍,从她身边驰了过去。
江慈见裴琰早间说从此要在西园用餐的话竟不是玩笑话,想到每日都要看这大闸蟹的可恶嘴脸吃饭,颇为烦恼。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耐着性子做了几个可口的菜。
看裴琰似是吃得极为痛快,她心中更是不爽,端着碗筷远远坐开。
崔亮想起心底那事,怕江慈日后吃亏,有心缓和二人关系,笑道:&ldo;小慈过来一起坐吧。
&rdo;江慈闷声道:&ldo;不用了,你们是主子,我是奴婢,得守规矩。
&rdo;崔亮讶道:&ldo;谁把你当奴婢了?你本不是这相府的人。
&rdo;裴琰夹起一筷子菜,岔开话题:&ldo;江姑娘,这是什么菜?倒是没有见过。
&rdo;江慈回头看了看,乐不可支:&ldo;这是红烧马蹄。
&rdo;崔亮大笑:&ldo;哪来的马蹄?马蹄也可以吃的吗?&rdo;江慈端着碗坐到桌边,指点着桌上菜肴:&ldo;这是红烧马蹄,这是马尾巴上树,这是油煎马耳朵,这是―――&rdo;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菜名,话语停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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