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裴琰步到雷渊身前,微笑道:&ldo;雷副使,不知您还有何疑问?&rdo;雷渊望向易寒,冷声道:&ldo;易堂主没将我烧死,还留了我一命,我倒是要万分感激堂主。
&rdo;易寒知事情败露,前功尽弃,却也不甘心被裴琰拿住,力贯剑尖,盯着裴琰,只待他稍有松懈,便突围而出。
裴琰笑道:&ldo;我知道易堂主一定很不甘心,也心有疑惑,为何我会算到易堂主一定会逃到此处,而事先在这处安排好一切?&rdo;易寒却已想通,冷冷道:&ldo;裴相水晶心肝,剔透玲珑,不管是双水桥畔,还是城中围堵,路线都是算计好了的,包括先前投掷匕首,为的就是将我逼到此处。
&rdo;裴琰大笑:&ldo;正是,易堂主想得透彻。
我不妨再告诉易堂主,我早算到这城中必有我朝之人和你接应,而且为你劫人提供帮助。
前几日京城之内,严厉搜查各客栈,也是我命人所为。
只有这样,方能逼你与其联系,住到他为你安排的宅子之中。
你先前歇息的那两个多时辰,我已将那宅院的来历,屋主是谁,顺藤摸瓜查得清清楚楚,只怕此时,我的手下已将此人拿住,逼问出金右郎大人的下落了。
&rdo;易寒只觉嗖嗖凉气自脚底涌上心头,眼前这位华朝左相,年纪甚轻,却手段凌辣,精明严密,心机似海,将自己似猫捉耗子般玩弄,实是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正思忖间,听得脚步声纷响,数十人由山脚奔来,火光大盛,易寒看清其中一人,面色大变。
火光下,燕霜乔鬓发微乱,气息微喘,被数名长风卫押着,眸中隐有泪花,望着易寒。
易寒心尖一疼,但他已将面前这位裴相看得通透,知即使自己束手就擒,他也绝不会放过自己父女。
他念及此,厉喝道:&ldo;裴琰,你若有胆动我女儿,我要你的亲人十倍以偿!
&rdo;他牙咬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剑如蛟龙,剑光竟比先前盛了几分。
裴琰面色微变,手中忽闪一道寒光,短刃荡起疾风,轰然一阵巨响,场边诸人摇摇而晃,掩耳而避。
只听得易寒一声大喝,犹如奔雷,再睁开眼来,场中已不见了他身影,而裴琰面色苍白,立于原地,单手抚胸,唇边溢出一缕鲜血。
见长风卫欲待追去,裴琰喝道:&ldo;不用追了!
&rdo;纷扰既定,长风卫们自去安排各国使臣回城,裴琰带着数人押着燕霜乔回了杏子巷的&ldo;邵府&rdo;。
望着床上被迷香迷晕过去的江慈,裴琰静默片刻,转向燕霜乔道:&ldo;你这师妹于我还有些用处,你若不想伤害到她及你的小姨,就只有听我安排。
&rdo;燕霜乔自寅时被&ldo;邵公子&rdo;唤出屋外,眼见江慈在睡梦中被迷香迷晕,又被长风卫制住押出邵府,再见裴琰围追易寒,恍然醒悟,知一切都在这裴相的算计之中。
她望向床上酣睡的江慈,目光渐转柔和,终低叹道:&ldo;我自会听你命令行事。
只是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安排下这一切的?&rdo;裴琰目光自江慈身上挪开,淡淡道:&ldo;你到你外公坟前祭拜,便被我的人盯上了,后来你入城四处打听江慈的消息,手下回报,我便让人假扮邵二公子将你撞伤,把你暗控起来。
&rdo;&ldo;所以,你猜到了我是易寒的女儿?&rdo;燕霜乔想起这几日与那&ldo;邵继宗&rdo;的相处,心中隐隐作痛。
&ldo;我也只是怀疑,安澄曾听江慈自言自语,说她要回邓家寨。
自明飞试探出你是江慈的师姐后,我便飞鸽传书,派人在全国寻找邓家寨,在阳州找到了认识江慈和你的邓家寨人,也找到了你母亲的坟墓。
根据墓上所刻姓名燕书柔,我确定了你是易寒的女儿。
&rdo;&ldo;所以你带小慈去听戏,故意造成我们相会,就是为了最后确认我是她的师姐,也就是燕书柔的女儿,然后再想法子让人带我们去揽月楼听戏,将易寒引出来?&rdo;&ldo;是。
&rdo;裴琰笑道:&ldo;你是聪明人,也不用我多说,要你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但自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去处的。
&rdo;燕霜乔苦笑一声,裴琰微笑道:&ldo;你如果不想你师妹有什么闪失,就麻烦你写上一封书信,让她安心留在我相府。
&rdo;望着长风卫将燕霜乔押走,裴琰缓缓在床边坐下。
他凝望着江慈略带潮红的面颊、恬静的睡容,手抚胸口,咳嗽数声,轻轻替她将滑下来的被子盖好,大步出了房门。
二七、金丝雀鸟此时天已破晓,裴琰立于院中,感觉胸口仍隐隐作痛,遂深深呼吸,运气将内伤压下。
脚步声响,安澄奔了进来:&ldo;相爷,找到金右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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