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鸟儿,多可爱啊!”
这姑娘的声音实在婉转动听,仿若黄鹂一般,奚不问不由得多瞧了她几眼,但很快他发现偷偷瞧着这姑娘的并非他自己,而是玄悯。
玄悯从怀中掏了一块铜板递出去,将那根鸟儿形状的糖人取下递给她:“刚刚捉那婴灵,也有卞修士的一份功劳,这糖人便算做贫僧的答谢。”
奚不问心中暗想,这便是二人的初见吧,确实是比自己和无念初见时要强些,男才女貌和谐无匹,无念头一回见自己便放任那佛杵追着自己的屁股打,真是毫无人性!
“叫我阑珊吧。”
卞阑珊接过糖人莞尔一笑,“我父亲常笑话我,我这点修行,哪儿算得上什么修士哇,也就承玄悯兄看得起。”
她将糖人高高举起对着暖阳,剔透的小鸟展翅欲飞,她一对儿梨涡更深了:“人若是鸟儿就好了……”
“鸟儿受人欺辱,便是一只老鹰也能将它捕食。”
玄悯摇头,“倒不如人能自保。”
卞阑珊道:“老子有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人与鸟又有什么差别呢?生死乃必然之事,但人却知生死命数,有智识有情感,徒劳伤怀。
倒不如鸟儿,活时自由自在,不晓得会有死的那天,死时也死得痛快,没有什么爱恨情仇割舍不下。”
玄悯一噎,倒不知如何应对。
只觉得眼前这姑娘通透的如同块玉珏,这番想法也与他以前所学皆是不同,很耐琢磨。
卞阑珊嘻嘻一笑:“看我说的,尽是些没用的逃避之说,不好好夜猎倒对不起我这把先人传下的兰琴了。”
奚不问对兰琴早有耳闻,在兵器谱上也能排的上前二十,是把传世的好琴,没想到原是传到了卞阑珊手中。
这琴纤细狭长,色泽古朴,琴弦细如蚕丝,沉香木的幽香不绝,倒与卞阑珊的气质十分相配。
奚不问暗道这倒是好琴配良人了。
二人一齐走了一阵,忽的看到路边有一个没了双腿的青年男子在乞讨,他形容枯槁,全身移动全靠双臂,一双手早已伤痕累累、老茧遍布。
卞阑珊生性良善,想是见不得这样的流民,从怀中掏了几块碎银子俯身放在碗里,一丝不苟、恭恭敬敬毫无半点轻视之态,那青年人听到碗里的脆响抬起头来,竟然是一张五官颇为好看的脸,卞阑珊动了恻隐之心,不禁惋惜道:“年纪轻轻,若无此横祸,想必已娶妻生子,可惜……”
那青年见到空空的碗中忽的多了几块碎银,热泪盈眶一下一下地磕头:“谢谢好心人,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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