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看到她的那刻起,就已经所剩无几。
他想起,给小姑娘打电话的时候,是在医院。
今晚研究所的工作比前几天结束得早,这段时间,只要是空闲的时间,他就会去医院看望那个因为他而折伤腿脚,至今还在医院里休养的老人。
某些情绪是怎么也逃避不了的。
愧疚感是其一,这是最骗不了人的,也是最折磨人的,这世间,能做到心安理得是少数,而他很轻易成为了那些大多数。
曾经,也始终如一地,王箐在给他灌输那些歪曲的、错误的思想。
他被告知,外公是因他而离开的,被告知,他是一个所有人都应该避之若浼的人。
那张被揉皱了、再被摊平的竞赛奖状,是痕迹。
而现在对因他而伤的老人抱有的无法消解的歉意,是后遗症。
病房里,孙奶奶握着他的手,开解他说:“小许啊,没事的,你也是无辜的。”
可他却没有任何回握的底气,杵在原地久久未动。
因为他知道,他还是无法做到置身事外。
那种无力的愧疚感会一直跟着他,在反复的挣扎与煎熬中在心上打下烙印,然后随*T着时间流逝,渐渐抚平,又或是直到某一天,终于想通,与自我达成勉强的和解。
可无论哪一种,其实都不会太好受。
他觉得有些累。
而此时,恰好有这样一个人,紧紧抱住他。
他听到耳畔她的声音,含糊地、软糯地:“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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