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阵应诺声与脚步声,各人又开始动起来,很快重新上路。
陶善行也换好衣裳,坐在他的马车里发呆。
才刚她那马车路遇大坑,因下雨蓄满水,车夫看不清楚,以至一边车轱辘陷入泥潭而失去平衡,这才出现马车翻塌,现下马车已毁,除了丫鬟们的马车,她也只能呆在这里了。
正想着,车门一动,穆溪白已经回来,手里还抱着身干净衣裳。
陶善行知道他要换衣,便要下去,却被他的衣裳砸了满怀。
他一边解自己腰间革带,一边头也不抬蛮横道:“帮我更衣。”
他人拦在马车门处,陶善行也出不去,只能错开眼眸,任由他三下五去二把上衣褪个精光。
宽敞的马车顿时变得逼仄,陶善行拎出件里衣,遮在自己眼前递过去,穆溪白一把扯下:“又不是没见过,躲什么?”
说罢就要套上里衣,可才抬起右臂,整条手臂便传来一阵酸麻。
倒牙般骤起的疼痛让他身体一歪,闷哼出声。
陶善行听那声音不对,抬头望去,却见他裎。
裸的上半身数道伤疤,那年在佟水所受箭伤的痕迹,在这些伤痕之下,便显得毫不起眼。
她惊愕地睁大眼,看着他身上最深最长的那道疤——从左肩一路蔓延到右腹。
“没事,旧伤而已,遇到湿冷雨天会发作。”
刚才为了救她又扯伤旧患,如今才发作得这般急,当然,后面这半句话穆溪白没说,他瘫靠着车壁坐着,指指马车上的暗屉,“帮我个忙,里面有药包,拿火烧了我熏一熏。”
陶善行依言翻出药包,药包里都是艾叶等祛湿散寒之物,烧后趁热敷在他肩头伤患处——那里的伤疤最深,足见当时所受之伤,伤可见骨。
马车还在稳稳前行,雨声不绝于耳,艾草的气息驱散寒意与潮湿,穆溪白的脸色也有所缓和,陶善行跪坐他身边,见他眉间稍松,方问道:“好点了吗?”
穆溪白散着发,眼眸睁开一道狭长的缝,瞧着她莹白的脸庞,唇畔渐渐浮起笑意,抬手以指腹摩挲向她额间伤口:“敷过药了?”
“嗯。”
陶善行点头,他下马车吩咐众人行事时,她就自己找药先抹了。
他又是一笑,眉目半垂,忽然间身体一扑,似狼般将毫无防备的陶善行扑在了地上。
“陶陶,我真的好喜欢你,我……不想忍了。”
呓语般的声音响起,他的气息拂过,似火焰般席卷了陶善行。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