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赔着笑,却有些心不在焉地,眼睛直往外头瞄,眼见着文怡进了顾家长房小姐们在的那个亭子,似乎跟姐妹们说笑甚欢,那眼角眉梢处都带了愉悦之色。
他心头一dàng,连文安叫他,都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ldo;啊?什么?&rdo;文安有些不耐烦:&ldo;我与你说话呢,你在看哪里呀?!
&rdo;东行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ldo;伤腿&rdo;,忽然记起先前的乌龙,忙用眼角余光确定了,方才摸上去,道:&ldo;方才我腿有些疼,一时晃神了。
你说什么来着?&rdo;文安皱眉去看他的腿:&ldo;我听他们说,你骑术还好,没想到你如此不济!
好好的怎的就摔了?!
&rdo;又不满地看看糙亭内外:&ldo;你既受了伤,身边怎的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rdo;东行低着头道:&ldo;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摔了的,忽然就……不过伤势还好,歇一歇,回去时应该能走动……其实这里原本也有几个人侍候,不过我见难得出来一回,又觉得没什么事要吩咐,就让小丫头们去玩了,至于王嬷嬷,是见宁弟跟你姐姐似乎拌了嘴,就赶去劝和了。
&rdo;文安冷笑:&ldo;他们一天里就没有不拌嘴的时候,不过一会儿,仍旧自行和好了,哪要人劝和?!
分明是底下人欺你脾气好,不把你当回事,连小丫头也敢蹬鼻子上脸了!
&rdo;又瞪柳东行:&ldo;我说你能不能摆出点少爷架子来?!
明明也是大家子弟,却被人踩到头上也不吭声。
若换了是我,早大耳光子打上去了!
你就算比我和你兄弟差些,也比奴才尊贵!
&rdo;东行一脸诚恳地道:&ldo;我怎能跟你相比?他们又不是我的仆人,再怎么着也不好越过他正经主人去。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我也习惯了,觉得还好。
&rdo;文安翻了个白眼:&ldo;你这脾气就是叫人生气,不过倒是比你那兄弟顺眼些,他那和气……啧,都是装的!
虚的!
专拿来哄人的!
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下到八九岁的小女娃,都被他哄骗了!
你比他qiáng得多,别跟那些有眼无珠的人一般见识!
&rdo;无意中扫到他身上的衣裳,又忍不住皱眉:&ldo;可惜你这么个人竟俗了!
好好收拾一下,不比你兄弟差。
照我说……你最好是穿些式样简单的衣裳,深颜色的最好,佩饰只要一两件就够了,玉佩是首选。
&rdo;东行心下一凛,傻笑道&ldo;哎?那不是太庄重了么?也太斯文了,不合我的脾气呢。
我更喜欢这鲜艳些的颜色,而且这料子很好啊,都是上等货色,听说要一两银子一尺呢,团花也很喜庆……&rdo;文安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qg,忽然觉得再坐下去,会连自己都沾了庸俗之气,忙寻了个事由,急急走了。
柳东行暗暗松了口气,忙扭头去找文怡,却发现她被绊住了,暂时回不来。
原来文怡带着冬葵去到文娴,文娟所在的糙亭后,文娟发现冬葵手里的花糙小篮,顿时爱不释手,得知是冬葵编的,便缠着文怡要她叫冬葵教自己。
文怡只好照做。
一转身,她远远看到文安离开了,便想先回去,不料这回却是文娴把她叫住了,问起了那桃花酒的方子。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等到她终于可以脱身离开时,已经是两刻钟以后的事qg了,再折回时,反倒是柳东行这边来了别的客人。
顾文良大概是觉得柳家今日做东道,自己身为顾家兄弟姐妹中年级最长的一个,应该为弟妹表率,听说柳家大公子受了伤,便赶过来问候。
柳东行眼角瞥见文怡已经走回来了,却在半道上折去别的方向,不由得暗自着急,额角都出汗了,好不容易才将文良打发走,看到文怡带着两个丫环回来,他悄悄松了口气,心下暗下决心,要尽早改变这种令人头疼的qg景才行!
文怡坐回原座,听见屏风那头的长榻吱呀声,还有柳东行压低声音咳嗽的动静,小脸不由得一红,眼睛便瞟向了冬葵和紫苏。
她当然明白,这是柳东行暗示她将人打发走的意思,但是一想到方才文安来之前,他问的那个让人羞恼的问题,她又觉得难为qg,便只当什么都没听见,按捺着xg子喝茶赏景。
冬葵眼睛朝屏风那头一溜,不动声色地禀道:&ldo;小姐,茶水似乎冷了,奴婢去取热水。
&rdo;然后走了。
紫苏却一无所觉地整理桌面的点心匣子,还面带疑惑地看向屏风那头,凑到文怡耳边小声说&ldo;小姐,那边是不是柳家大少爷?他是着凉了吧?一直咳个不停。
咱们要不要送些热茶水过去?瞧他那么可怜,跟前连个侍候的人都没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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