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映波底,灯照堤岸。
五步一楼十步一阁,雕梁画栋,朝歌夜弦。
无论寒暑,这里都是春天。
温柔的秦淮河上似是永远没有悲伤。
王孙狂浪尽情欢歌,才子失意挥毫洒墨,女子大胆爱其所爱。
这是天宫,与人间完全隔离开的地方。
“俞弟!
这边!”
花团锦簇之中,一片翠绿的绿叶悠闲的对着门后出现的小叶子招了招手。
舒俞走过来冷淡的坐在红花之间,逐云岚指着他身后道,“哎?这人是谁?”
舒俞淡淡道,“别管他。”
逐云岚把视线从面容冷峻的少年身上移开,问舒俞道,“你空手来的?”
舒俞从怀里掏出宁折,拼好后放于桌上,道“现在可以了。”
“怎么只有宁折,行云呢?”
行云便是舒俞的箫。
舒俞不自然的撇过头脸微红道,“落逐月楼了。”
“可我听说你上次回逐月楼,就是为了去拿你这俩宝贝的,但怎么独独把行云落下了?”
逐云岚似笑非笑道。
舒俞道,“宁折又不差!”
逐云岚慵懒道,“可我现在想听行云,不想听宁折。”
“没有!”
舒俞脾气不好道。
逐云岚嘻嘻一笑,道“你没有我有啊!”
说着从身后拿出一管竹箫,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正是“行云”
。
“怎么在你这?”
舒俞忙接过来惊问道。
“嘿!
当然是从逐月楼给你拿来的了。
怎么样,现在我能听了吧!”
逐云岚仰躺着十分悠然。
舒俞刚抵上嘴巴,余光瞥到一旁也一脸激动好奇的人,脸色一变,又幽幽放了下来。
“我心情不好,不想吹箫。”
吹箫两个字说完,舒俞猛地站起,道,“我出去一下!”
清凉的夜风吹过,舒俞稍稍松了口气。
不经意的又看到那个光明正大跟着的狗皮膏药,舒俞扶着栏杆又不禁红了脸庞。
自从一个月前在冰河发现了晋千帆的身份,晋千帆就死缠乱打着不要脸皮的跟着他,骂也骂不走,骗也骗不走,甚至连每天晚上都在自己屋里打地铺,就防止着自己偷跑。
真是一个活脱脱的无赖。
看来这人不只是隐藏了真实身份连自己的真实性格都没展现给他!
舒俞又是愤怒又是失望又是难过,内心五味杂陈,打定主意坚决要甩开晋千帆。
冰河距离淮河不远,但为了甩走晋千帆他特意选了条林间小路步行,结果走着走着竟迷了路。
屋漏偏逢连阴雨,当时天黑一时不注意掉进了河里。
河很深,他又不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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