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电话里还在问,你是不是很忙,为什么电话都肯不打一个。”
“在店里。”
欧静荷深呼吸:“我还能做什么。
而且——上次是你说不要给爸妈打电话的。”
“我那是气话。
那是什么正常女人会玩的吗,漂移?这种男人扎堆又动不动会粉身碎骨的东西,女人不要碰。”
欧静荷笑着给手机上的男孩打招呼:“这和开车没有什么区别。
而且,也不是只有男人能玩,我也和你说了,教练是我的朋友,也是个女人。”
“野兽才要超速,搞失控。
女人不要出去碰这些危险的运动。”
“不是已经不去了,别再说了。”
“去参加徐太太他们的灵修课和读书美容沙龙不好吗?”
“那是相夫教子的课,我去岂不是在搞笑。”
高远吸了口气,三十岁的嘴唇抿出了四十岁的气度,站起身来:“我晚上有个会,先走了。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上海,下周陪你重新过生日。”
“不用了。”
“总是要许个愿。”
“我没有什么心愿,唯一的心愿,就是有朝一日,男人和女人能真的平等,以及,女人能真正自由。”
“看看自己住的房子和身上穿的衣服,有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我大概是今天脑子搭错了筋才回来看你。”
丈夫站起身:“不用等我回来,我今天在南卧睡。”
廊灯灭了,欧静荷看着瓷盘里的血迹,整块的牛舌一分熟,切破了流出血来,保姆要先收拾桌布,牛舌一抽一抽像颗濒死的心。
南卧和北卧有一条长三米的走廊,各自都有独立浴室和书房,所谓的上流阶级独有的分房生活,深夜独享一份安静——欧静荷最恨的安静。
每当路过喧闹的老房子,她都会在五金店和小超市放慢脚步,闻闻呛人的烟火气,再看看嗑瓜子的夫妻,穿得不招展的时候,她会进去吃碗麻酱拌馄饨;有集市她最开心,因为熟悉的叫卖和油腻的气味会把她往热闹里拉,有小孩撞她趔趄也快乐,自己没有被独自抽成真空。
走到窗口,气温骤降的上海蒙了灰雾,楼宇层峦叠嶂,绵延到远方的是隐在雾中的灯影,玻璃像镜子一样把她送进这夜幕里,送进灯火穿成的珠串中。
早知道这样就把你睡了“对不起,不做邻居,没机会了。”
小马哥第二天一大早又到了,换了一身和昨天类似,款式略微区别的马仔服装,油头更油了些,直接敲开了喻之美的房门,几个女孩连着一起涌了进来,噜噜扯着窗帘爬到顶端,吊在窗帘上躲着,暗中观察。
小马哥显然是没料到房间装修如此精致,开口就问:“现在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