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城既是鲜卑族送来的奴仆,也是被他刘曜训练出来的一把尖刀。
想要将他插在谁的心口上,他就能直抵对方的要害,透骨没顶。
而有时,他也要为这位爱追美女的少将军,扛下一地鸡毛的□□。
司马清自然知道来是刘鹏,这个呆霸王风月的事早在宫内传遍。
她躲了对方一整年,没有想到,今日羊仲武出门祭祀先皇,这个损色就闯宫而来。
反正初一十五,总要见面,何不戏弄他一番。
故而装作不知,只当他是宫女使唤,让他早早走人。
没有想到,一个低眉顺眼的跑腿迎了上来。
司马清正欲发作,那人手握水瓢,刺啦一声,缓缓的倒下来。
水速不快不慢,刚刚好,冲去了眼上的皂荚。
司马清不由暗赞,即便是刘曜刘鹏之流,也能□□出如此细心妥贴的下人。
就算她如此羞辱他,也能做到心沉气稳,不乱阵脚。
前些年,司马清便听到刘曜因见过她的容貌想纳自己为夫人,要不是母后极力劝说,也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来,现在刘鹏来了,正好送上门再出口气。
想罢,司马清朝那浇水之人,勾了勾手,开口道:“继续呀。”
那人听话得很,又舀了数瓢水,慢慢淋于她的长发之上。
刘鹏所见,粉色少女,瀑布般的长女,悬于井边,而清水涤荡而过,如高山流水,缠绵如画,阳光下,层层光晕缭绕成一片水雾。
不由得叹了一声:“好美。”
拓跋城手中的瓢,顿时失去控制,狠狠一泼,大雨滂沱般的灌进了美人的脖子里。
原来失神的不止刘鹏一人。
司马清觉得被人戏弄,气得愤而将头长发一甩。
一头青丝如黑缎过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光影,重重的扫过了站在身边人的脸,缠向了他。
不巧的是那人跟她站得太近,近到,发丝绕颈,两人被圈在了一起。
司马清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看了一会,眼中怒火、惊诧、兴奋各色光影走了一遍,倒是对方,只是安静的的迎着她的目光,如青山之松,不动不摇,连呼吸都不曾改变一般。
只在司马清伸出右手去解他脖上长发时,瞥见她纤纤指上那片失了皮肤,略有些瑕疵的手时,顿时心口重重的起伏了一下。
不是什么宫里长得有几分姿色的婢女,更不是前朝留下的哪个年轻妃子。
原来是她。
居然是她。
三年未见,之前未开之花,如今已俏丽迷人。
见她因自己失手,弄湿上身,曼妙之姿软如风吹柳,不由得脸上泛起怪异的热,忙低下身子,由她去解脖上的湿发。
眼前玉指,一点点抚过脖子时,他微抬起头大气不敢出,目光越过眼前的司马清,粉色的宫装湿如春雨里的盛开的花瓣,粘在她光洁的胸衣上,一朵九色睡莲花透出,勾勒出少女独有软香之姿。
寒光闪闪的眼中多了一丝尴尬的暖意。
他这么直直看着司马清的身后,盯着远处的一株柳,努力的注视着的表情,给司马清留下一个他是极度厌恶她的印象。
身形比起初遇时,高了不少,当然她也在长高,只是长得不及拓跋城快,如今还是需仰头,才能睹目他冰冷的面具。
司马清手指解头发,眼睛没有闲着,盯着拓跋城看了片刻,直到看到他耳朵发红,且一直到蔓延到脖根处时,她才意识到他的目光并不那么冷,还会偶尔回视她一眼,等她捕捉到他的目光时,他会有几分别扭的用眼示意她快点。
当然,这是只她的意会。
拓跋城已不耐烦的低下身子,将就着她的高度,也动手开始解东西,不过他并不是良心发现,好心为司马清解那三千烦恼青丝。
而是在他在突然没有任何提示下的弯腰过程之中,随手将他脖上的一条汗巾扯下,往她脖间一掷,粗声在她耳边道:“你的头发弄湿了我的东西。”
瞬间一片臣大的灰色粗布横在她的脖下,像一张巨大的网,兜住了司马清这条从水里蹦出的鱼。
只是这鱼比较嫌弃身上的网,太那什么,太多尘土,她刚洗净的头发上立即沾上了一层薄薄的黄灰。
态度恶劣到如此,再好的脾气也会发飙。
司马清握着身上的灰布,正欲拿下来,余光看到小琪在一旁拼命摇手。
小婳递过一件披风,慌里慌张的为她披上,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胸衣湿透了。”
司马清的脸泛起一层粉红,一时情急只想着借洗头,把身上的汗味给冲淡了,以免引起刘鹏的怀疑,哪里想到来人居然强闯进来,还赖着不走,刚才,只怕是拓跋城全看在眼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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