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眉头微微皱起。
文池俩人说话间已经出了西园。
太阳西渐,四下无人,文池回看来路,低声问:“殿下,明日也要如此?”
园中之人,除了名门世家之后,便是京官子孙,新科举人……今日太子没有出面,已然引起大家非议。
“总要给那几家准备的时间。”
太子道,“户部这帮狗贼,只知横征暴敛,克剥小民。
方成和枉为太傅之徒,竟连直言扛权的胆量都没有。
如今他一封上书,讨好四处,深得帝心,唯独逼孤做这了这等小人。”
文池知他心中憋恨,低声道:“方谨之或许是顾及灾情,如今众臣党争攻讦,反倒对救灾无益。”
太子:“你如此看好他?”
文池俯首:“或为忠臣。”
“自古以来大奸似忠,大诈似信,这人年纪轻轻便有此城府,叫人不得不防……”
太子摇头一叹,又道,“你让人去传话吧,今日到此为止。”
祁垣把方成和拉走之后,便听到了内侍的传话。
方才热议的众人不由面面相觑,随后各怀心思地打道回府。
祁垣回去之后,找陈伯一问,才知道今日在东殿,已经有香药局的人考过他们了。
这前两日的比赛是辨香料,自巳时起,每一时辰辩两种香,既有真假之别,也又品级之分。
直到申时末,八轮比试才算结束。
其实若没有之前的那一出,祁垣对太子的印象大概能好些。
毕竟有两位才子伴读,估计本人也不会笨到哪里去。
但现在他的感觉就有些复杂了,心想也不知道这位太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平时方成和他们虽然议论国事,但还从未提起过太子和二皇子如何。
祁垣心里打鼓,但见周围禁卫军森然而立、内侍、乐工、茶酒班殿侍也都安静在侧,整个大殿落针可闻,也不敢有什么小动作,只跟着众人一起规规矩矩行礼,随后按着内侍指引,在偏殿的席后站立。
待他们站定之后,却又有内侍领了一群人上来。
当头的一人戴着黑漆帕头,穿着黑绿罗大袖襕袍,脚踩皂靴,赫然是教坊司的的奉銮。
他身后跟着左右司乐,再往后却是十几个少年声伎,皆穿宽衫,以软巾裹头,形色清丽秀美。
祁垣在其中果然看到了云霁几人的身影。
云霁他们却是见惯这种场面的,无需内侍指引,齐齐躬身下拜,口中唱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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