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南邪转头看了宣宁一眼,那一眼平静如宽阔平缓的大河,却能一眼望到人心里去:“逝者得偿所愿,未必苦痛,至于杀人者是否逍遥,那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南邪走到宣宁面前,拱手道:“五毒谷避世离俗只求一隅安稳,决计不愿与鸾凤阁结仇,小徒不懂事,还请少阁主见谅。”
宣宁站直了身子回礼:“谷主言重了,是我叨扰在先。
谷主放心,我们这就离开,此间发生的事,无论是非,且随风而散罢。”
南邪站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宣宁的脸色,心中已有计较,转身之前特意叮嘱了一句:“少阁主既然已经取得了紫金板,便不要浪费了赠骨之人的心意,老朽多嘴提醒一句,紫金板自剖出后务必寻一人贴身存放,以人自身的温度暖着直至入药之时,少阁主可要将紫金板存好了。”
宣宁点头:“多谢谷主提醒,我自会护得这块紫金板周全。”
南邪点头,转身之际唇边浮起一丝笑意。
他离宣宁极近,闻见他身上有些微血丝草的气味,那血丝草与紫金板天性相克,若是宣宁取了紫金板是给自己入药的,服药那日便是他丧命之时,若宣宁取了紫金板不是为自己入药,他将紫金板贴身存放一刻,血丝草药性便要在他身上折磨他一刻,若是他要将紫金板送回无回峰去,只怕他还没到无回峰便已经气血枯竭而亡。
看着南峰带着众师弟垂头丧气地跟在自己身后,南邪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这群傻子纵使学会了炮制天下奇毒又如何呢?只懂硬碰硬,若不是宣宁不知道为何中了血丝草,被折磨得仅剩了不足三成功力,今日死的就不是区区几条蛇了。
一行人走过束缚着苏小冬的那棵树,南邪看见苏小冬,气得胡子一抖,又瞪了南峰一眼,低喝道:“谁出的主意,还不快把她放下来。”
说话间,往前走了几步,看着他的弟子七手八脚地解着挂在苏小冬身上的铁链,伸手将垂在苏小冬身上的那条毒蛇拨开,拿帕子递给她,让她擦拭溅在脖颈上的蛇血。
不知为何,苏小冬看见南邪便觉得亲切,心里隐约知道他没有恶意,接过帕子便认认真真擦起喷到身上的粘稠蛇血。
南邪慈爱一笑,倒真是个温良的老者。
他摸摸苏小冬的头发,慢吞吞道:“江湖不是你这样的小姑娘该待的地方,你爹只给你娘留下一个你,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要你娘怎么办哟?”
苏小冬擦着血迹的动作顿了顿,疑惑道:“您认得我?”
南邪仰天大笑:“不仅认得,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话说如此,可他此时并不打算与苏小冬叙旧,看着南峰他们收拾了铁链,对着苏小冬语重心长道:“古人说,父母在,不远游,玩够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罢转身跃入林中,同来时一般轻飘飘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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