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缈赶在下班之前将资料送去了导师办公室,很快将那个萍水相逢的英俊少年忘得一干二净,直到有一天,她代替病重的导师上半学期选修课,却在讲台下看见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英俊冷酷的少年坐在最后一排,视线越过黑压压的人群与她相望,锋利而直白。
他似乎很认真,时不时转动手中的圆珠笔做一做笔记,后来林缈才知道,他只是看她看得很认真,本子上记录的也并非什么笔记,全部都是献给她的速写。
“九一级金融系是不是有个叫做夏宗泽的男孩?”
下班后,林缈望着自己选修课名单上的某个名字,如此问道。
女同事一脸八卦的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哦,那个夏宗泽呀,金融系系草哦!
不过听说挺不好惹的,打架斗殴一样不落下,要不是家里有点背景关系,早被开除了。”
“有这么差吗?”
“也……不算很差吧,虽然挺令人头疼的,但好像成绩不错。
哎,林老师怎么突然关注起金融系的学生来了?”
“他选了我的课。”
林缈合上花名册,轻声问,“他这么不服管,家里人知道么?”
“知道啊,可知道有什么用?”
女同事讽刺一笑,“私生子而已,他爹管生不管养。”
作者有话要说:夏爸爸的中二黑历史要被挖出来了……林老师林缈年轻,漂亮,有才华,是大学里许多情窦初开的大男孩的梦中情人。
二十多年前是一个叛逆而又相当保守的年代,许多男生也只会将爱慕藏在心底,极少有像夏宗泽那样毫不掩饰、直白得甚至有些侵略性的学生。
林缈白甜,但不傻,那个总是一脸冷漠的高大男生对她存了什么样的心思,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每次上国画鉴赏课,他永远是第一个到达阶梯教室的人,却不抢第一排的位置,而是在最后一排不显眼的角落里找个位置坐下,光明正大地欣赏林老师优雅的课堂。
画卷很漂亮,但比画卷更漂亮的是林缈老师。
夏宗泽的个子很高,即便是坐在最后一排也十分打眼,人也长得冷冷俊俊的,同班的女生十个有九个是在偷偷地打量他,可他从没有看过她们一眼,只认真地盯着林缈的课堂。
偶尔,林缈的视线会和他对上,他就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拿起笔在速写本上添上几笔。
下了课,别的同学陆陆续续地走了,夏宗泽总是会留在最后,有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林缈微笑着同他告别,有时会向前和她单独说两句话,帮她搬送资料去办公室。
这一次,林缈带了几幅唐代的仿画来讲课,画是她自己临摹仿作的,足以以假乱真,讲完课后收拾有些困难,夏宗泽依旧沉默着向前,帮她将画卷小心地整理好。
奇怪,这个打起架来不要命的大男孩,干活时倒是挺小心仔细的,对待她的画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品,小心翼翼得近乎虔诚。
“这画是我仿作的,不值什么钱,你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抓着就是了。”
林缈含笑看着他,墨色的眼睛弯弯的,像是揉碎了一汪星光在里头。
夏宗泽没有抬眼,只是熟稔地将卷轴装入特制的布袋中,冷冷的说:“不麻烦。”
到了办公室,林缈才发现装卷轴的布袋中还有一支金色的钢笔。
钢笔质感冷冽,很有分量,造型却很秀气,适合女孩子用。
“啊哟,这牌子的笔可不便宜呢。”
女同事端着搪瓷茶杯凑过来,啧啧叹道,“林老师魅力大,又是哪个暗恋者送的呀?”
林缈笑了笑,将钢笔重新放入了布袋里。
秋天梧桐落叶,满世界都是耀眼的金色,空旷的办公室内,白色的窗帘随风撩动。
办公桌是老旧的黄漆木桌,但收拾得很整齐,林缈细白的手指将钢笔推到面无表情的大男孩面前,说:“谢谢你的礼物,但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
夏宗泽五指蜷了蜷,挺着脊梁说:“林老师要是不肯收就丢扔了吧,送出去的东西,我绝不收回。”
不肯收就丢了吧……这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强势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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