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一走,医馆里的气氛瞬时轻松了下来,大夫伙计们擦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各归其位,各就其职,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啊,小姐,您刚才吩咐奴婢做什么事了?这睿王甚是可怕,吓得奴婢这会子全忘了。”
春夏紧皱眉头,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小姐说的话。
“你呀,胆儿也太小了。
你瞧瞧你手里拿着什么,还不快去找小丁煎药。”
奶嬷数落着春夏,目光却瞧着睿王远去的背影,神色复杂。
奶嬷年岁大了,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不是春夏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若连今日这场面都能被吓住,怕也是白活这半生了。
传言果真不可信,这睿王若不是有腿疾,这天乾皇朝的权力中心该会是另一种面貌吧。
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只能埋在心里。
奶嬷摇摇头,甩开了不着边际的想法,看向陈凝兮。
自家小姐正皱眉看着睿王离去的方向,一向宠辱不惊的面容此刻异常严肃,在思索着什么。
“小姐,有何不妥?”
“此事没这么简单。
堂堂纨绔王爷跑来医馆,且弄得人尽皆知,若只是来戏弄于人,怕是说不通。”
语毕,陈凝兮转向柜台上抓药的伙计,问道:“睿王何时来的医馆?怎不见祖父?”
“小姐,陈老被宫里来的小公公叫进宫去了,说是皇上召见。
睿王爷便是在陈老走后进的医馆。
左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您便回了。”
“好的。
你继续忙吧。”
陈凝兮向医馆后院走去。
医馆后院连着陈家宅子,中间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陈凝兮说自小长于医馆,确实如此。
今日之事甚是费解,先是出城盘查,再是睿王登门,其中原委怕是得祖父归来后才能知晓。
而此时的御书房里,陈道春正跪在御案前。
“皇上,草民医治睿王腿疾十数载,至今未能找到根治的药方。
草民拙见,睿王腿疾只能将养,痊愈无望。”
“若朕命你继续诊治呢?”
“草民无能,如今已是治疗的最佳情况。”
“你当知,朕是不会允你离京的。”
皇帝看向陈道春,这个曾经深受先皇信赖的太医院院首,如今已是两鬓斑白。
“草民明白。
草民唯恐时日无多,只求多些时日陪伴孙女,至于前尘往事,草民会带进棺材里。”
“你明白就好。
不过你的孙女怕是不用你的陪伴了。”
皇帝放下手中的折子,幽幽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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