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乡试前考核,上天总算没再辜负林旭尧这两年的苦读,他位列林旭尧想: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不然,这登徒子,怎么在我房间坐着呢!
顾荣长得高大威猛,常年征战在外,风吹日晒,皮肤晒得黝黑,他身长八尺,有万夫难挡之威风,这副模样让市井中流传的他手撕敌人的说法可信度更高了;他五官如刀刻,眉如刷漆,鼻梁高挺,薄唇色黯,不算是英俊,天生的武夫相。
武将那是极为敏锐的,林旭尧目光炯炯看了那么久,顾荣早已察觉,他翘着二郎腿任他打量,心里暗道:“这小子还是一如当年好看啊!”
。
“你……”
林旭尧一张嘴才知自己声音嘶哑,口干唇裂。
顾荣一下子起身,倒了杯茶水来到床边,林旭尧撑着床想起身,但身体实在虚弱,顾荣是个急性子,心道一声“文官就是麻烦”
,一屁股坐在床上,手揽着小文官的腰,将人扶起,林旭尧眼帘低垂,一口一口喝着茶水,腰上却觉得怪异难受。
顾荣在床边站着,胸脯横阔,遮了大半透进来的光,他声音爽朗,自顾自说起了自己在这里坐着的缘由,“昭昭听说你生病了,非要前来探视,我无事便带她来了,正好也见见我娘口中的如玉君子,如今一见,倒真是风姿绰约啊!”
“你……登徒子!”
骚扰自己三年多,林旭尧终于能把这句话当着他的面骂出口了,以往自己骂着只觉解气,如今看着顾荣似笑非笑的神情才觉得不对,哪有男子说男子是登徒子的,太女气了……顾荣放声大笑,胸廓起伏,一如林旭尧梦中的模样。
这时,昭昭蝴蝶一般从外边跑进来,立在顾荣旁边,小脸通红,抬头问:“先生身体好多了吗?”
“已无大碍,多谢小友关心了。”
林旭尧笑了笑,这顾昭倒是比她这哥哥讨喜多了,“昭昭刚刚干嘛去了?”
“院子里有只小狗,通体乳白,可爱得很,我看着欢喜,便回家拿了骨头来喂。
闫叔叔说它叫华枝,华枝春满,天心月圆,真是个好名字呢,先生的学识令我佩服。”
“小友过奖了。”
林旭尧满脸笑意,满心愉悦,倒不是他在乎这点儿夸奖,而是这顾昭真真令人觉得可爱欢喜。
兄妹两从林府出来拐个弯儿进了顾府,顾荣抱着一摞书,脸不红气不喘,还走在顾昭前面,顾昭一路上话不断,“哥哥与林先生详谈甚欢,林先生果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
“昭昭啊,这人太老了,不成不成!”
“哥哥在说什么呀?昭昭只是钦佩林先生的风度,敬佩林先生的学识。”
“为何称他先生?”
“林先生写得一手好字,父亲便请了林先生教我习字。”
顾父虽然是文人,但字写得只能说比一般人好些,林旭尧的字,那是皇帝夸过的,能得他教女儿,赚了赚了。
大梁男女之防并不严苛,只要不是孤男寡女,那别人就不会说闲话了。
将人和书送到书房,顾昭便将哥哥赶走了,“走吧走吧,我要念书了,林先生这些书借给我,我得抄录下来日后才好温故知新。”
林旭尧在翰林主要与书打交道,翰林不少孤本绝版,外面那是千金也求不到的,林旭尧誊抄了不少留作学习用,如今有了徒儿,也大方借给徒儿学习。
顾荣走出顾昭的书房,右手虚握,细细回忆,那小子,腰倒是挺细挺软的,身上不知道一股什么味儿,好点儿好闻。
顾家兄妹前脚刚走,温叙仁后脚提着城西老胡家的秘制豆腐脑就来了,“听老师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你,身子好点儿了吗?”
“劳烦温兄记挂了,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林旭尧此刻已经下了床,那人明明才揽他那么一下,他却觉得床榻之上处处弥漫着他的味道,汹涌霸道。
“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温叙仁给自己倒了杯茶,“心不在焉,魂不守舍。”
“温兄,我……”
林旭尧想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藏在心里三年,受了三年折磨,曾经还可以压制,现在完全没有破解的方法了。
温叙仁也不催好友,就捧着茶杯静静地喝茶,闲适自在,十足的谦谦君子做派。
林旭尧心里想好之后就一五一十都告诉了好友,包括他们的相遇,那些荒诞羞怯的梦,他近来心里的怪异感受,现下腰上灼热的感觉……此刻的温叙仁哪儿还有刚刚的淡定,一副被雷劈了样子,奇闻奇闻,随意一处都是不可思议,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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