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边上那盆错金琉璃盆,盆面玛瑙铺就,中间碧玉雕成一株碧树,枝头挂着红玉的寿桃。
很是金玉辉煌,但略显俗媚,丝毫没有储君之相。
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盆玉桃,太子的目光沉了下来。
大宫女见状不露痕迹地提醒道:“侯女好眼光,这盆红玉寿桃,是六殿下敬献给太后的节礼。”
太后与皇后同出霍家,都是太子的靠山。
这位弘安侯女只要不是个痴傻的,应该明白她的意思,能做出正确选择。
岂料宁兰闻言眼波流转,露出有些委屈的神色来,缓缓跪在了太后膝前:“是臣女逾矩了。
这些宝物都是皇子们献给太后的礼物。
太后儿孙满堂,天伦乐享,借太后洪福之光,姐妹们能够一观,是我们莫大的福气,臣女不敢觊觎。”
说罢,又小心翼翼地侧眼看了一眼那盆寿桃,再看了一眼六皇子。
太后:“……”
太后将正在盘的佛珠扔到了塌上,太子的脸色也彻底沉下来了。
上位者不悦,原先在说笑的贵女们立时住了口。
整座寿安宫里鸭雀不鸣,落针可闻。
太后带着打量的目光落在宁兰身上,宁兰只乖乖跪着,仿佛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拂太子的面子。
反倒是虞安安笑了一声:“宁兰姐姐是喜欢这盆里满是金玉,补贴家用么?弘安侯府如今是不景气了,但姐姐的孝心,倒是我们不能及的。”
镇北侯在青海驻扎,幼女留在洛阳少于管教。
偏虞安安自恃美丽,又是个心比天高的,父亲仕宦得意,在洛阳也没有谁敢触她霉头。
她早就看这个家道中落的狐媚子不顺眼了。
宁兰算什么?家里穷的节礼只能写手书了,也配和自己这正儿八经的侯女一起参加宫宴?如今自己坐着,她跪着,正是要她学规矩的时候。
孰料宁兰闻言只是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虞安安被她眼神激怒,深呼吸一口却不直接发作,而是扭头对太后撒娇道:“太后,您看看她!
大过节的,姐姐一脸不高兴,肯定是身体不舒服,不是意图对您和太子不敬。
虽然搅了大家的兴,但是姐姐也不是故意的,您就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别来赴宴了!”
宁兰乖乖跪着,对虞安安柔声道:“安安,太后慈爱,你别那么大声说话。
你也知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家欢聚一堂,要拿出镇北侯府的礼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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