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英答应有兴趣,不过瞅着闺女脸上笑意瞬间变得僵硬,她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将贺家郎儿退亲的事一一道了出来。
“这郎儿也太不是东西了。”
张媒婆眼里带着怒火,如果不是顾及小云在她真会将贺成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一遍,别看她们认识才没多久,可她真将小云当做晚辈看呢。
说着,她起身进了屋子,等出来时手里就拿了本册子,对着先前朱大英说的大概,她在册子里找了找,“我知道了!
是德记馆子的小二对吧?女方是杂货铺的独女,我就说怎么有印象,原先他们还找上我呢。”
“他们找你做媒?”
朱大英好奇,探身凑前看了看,只可惜不识字一个字都看不懂。
张媒婆指着册子给她们解释:“男方年十八,是阳和坡的村民,家中有……女方年十七,是南和镇春南道杂货铺的独女。”
“你给他们做媒了?”
张媒婆摇了摇头,一脸嫌弃:“我张媒婆在镇上有名那也是有原因的,不是人家给了媒钱我就乐意做媒,有些品性不好的家里,钱给得再多我也不乐意去。”
朱大英更加好奇了:“你的意思,是这两家品性不好?”
张媒婆没直接解释,而是拉着崔小云的手轻轻拍了拍,“小云你福气好,好险这个坑你没跳下去,不然日子是真不好过。”
(二更)张媒婆做了这么多年的媒,深知里面的弯弯道道,不止当媒婆的喜欢夸大其词,就是寻亲事的人家也一样,照样将家中郎儿姑娘夸了又夸。
有得媒婆能看出却不当一回事,可她不行。
至始至终她心里就有一道槛,银钱再多都不能过界,替别人瞒着另外一人,耽误的可是一辈子啊,她真不能这般黑良心。
当然啦。
人怎么都得吃饭,更别说她还有一家人要养,稍微一些小瑕疵她会当做视而不见,反正人无完人也看不可能完完美美。
只是有些事,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隐瞒下来,就比如贺成和杂货铺的独女。
“有人来找我做媒,我会先找人打听打听双方,就因为这打听,我当时听到就觉得够离谱呢。”
张媒婆说着就是撇嘴嫌弃,“贺成得事你们最清楚,我也是打听到他接连退了两次亲,而且居然还是两姐妹……算了,这个就不说了,再说贺成家中……”
说着,张媒婆微微一顿,有些不理解了:“老妹子,我就纳闷了,你们先前怎么就相中了贺成呢?”
“嗯?”
朱大英有些摸不清,她理了理话道:“之前不知道贺成的品性,可介绍的人说过他家中的情况,我听着确实不错,也就同意了。”
张媒婆一听哪里不明白,摇头就道:“你一定是被诓了。”
“什……什么?”
张媒婆又道:“你与我说说那些人怎么介绍的贺家。”
朱大英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但总觉得有些气闷,她道:“贺家是一大家子,他这一房除了他还有一妹,妹妹已经定亲过上不久就能出嫁,当爹娘的和善也都是勤快人,而且家中两田能有十来亩,贺成又是在镇上铺子做伙计,这对于农家来说,不就是好亲事么。”
虽然贺成滥情,可就看家中情况怎么也算好,也就是因为能这么安慰自己,朱大英心中才稍微好过一点。
哪知,张媒婆摇头就没停下来过。
“你可知贺成的娘坏了不止四胎,为何活下来的只有两?”
朱大英哑然,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
张媒婆看了一眼小云,只是稍微解释了下,并没有往下深说,“因为后两胎是闺女。”
朱大英猛然睁大眼睛,崔小云更是蹙眉,大概能猜测到一些。
“贺家是一大家子不错,贺成的爹有两个兄弟,加在一起的子嗣怕有十来个,除了贺成之外还有一个二十来岁身体孱弱的大哥,其他都是些女娃。”
朱大英脸色铁青,不用张媒婆往下说她都知道会是怎么回事,她知道贺成有个堂哥,结果多年一直没子嗣,因为是其他房的事她也没去深究,现在想想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生四胎只剩下两,剩下两个去了哪?自然是没要。
这么一大家子就贺成一个健康的郎儿,那得有多大的子嗣压力,以后嫁过去真要生个儿子还好说,可万一是个闺女,那不得一直生生到死为止?朱大英咬着后槽牙,这些她可是从来不知道,她只知道婆婆和善不会苛待儿媳,下头的妹妹也会早早嫁出去,没有惹人烦的小姑子。
可她哪里会知道……“欺人太甚,真真欺人太甚!”
咬着牙挤出这句话,朱大英是气得要死,她不知道这些她就不相信介绍的人会不知道?那还是她娘家的人啊,就这么坑她闺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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