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在做什么,我一清二楚,”
杨蝉向他的方向缓缓踱步过来,“怎么?看上了那个村姑?她比叶琳琅,可差远了。”
“你!”
龙延有些生气,“请你说话放尊重,除了琳琅,我不会……”
“虚情假意!”
杨蝉不耐地打断他道,“不是看上她,照顾她作甚!”
龙延努力平复下心绪,又答道:“她可怜……”
杨蝉斜了他一眼:“可怜?天下可怜的女子多了去了,难不成还要一一照应过来么?!”
好一阵沉默,龙延突然冷笑道:“所以杨蝉,你当真拾回七情了么?”
“什么?”
龙延道:“凡人有情,所以知晓怜悯为何物;你,却有曾怜悯过他人么?”
杨蝉仔细一番思索:“我……”
他又道:“杨蝉,你可曾有为他人而怒、为他人而喜、为他人而悲么?没有,你的心里,只有一样换一样,那是凡间是非,不是七情!
你只知是非却不通伦常,七情于你,又有何用?!”
一番道理,杨蝉头一次,被一个凡人问得哑口无言。
她许是如他所言这般的,但奇怪的是,若在以前,她甚至不屑一辩,可今日,她有意争辩却不知该从何谈起。
还未及反应,龙延一把攥住她的手,不由质疑地往洞外拖:“你不是要补全七情么?!
跟我来!”
正撞见迦南领着他的一群狐狸回来,迦南叫了一声师尊一声爹,惊讶地看那两个长辈头也不回地向山下去了。
……
林中一处破败的小屋,方近前,便听得一阵压抑的呜咽。
离得越近,声音断断续续,但越发清晰。
杨蝉知道那是谁的哭声,她甩开龙延,低声道:“你带我到这里,就为了给我看这个?”
他们离那屋子四丈开外,这么低声细语,燕儿是听不到的。
“她哭了三天了……”
龙延道,“宋老九死了,村人不知这家丑,还以为那是盗匪抢劫所致……那些村民,还念叨他是个好人,今日,就给他风光大葬,埋入宋家祖坟中……”
“……”
“但这姑娘,却被她母亲赶出来了。
我找到她时,她已有小产的迹象……若不是发现及时,恐怕早已一尸两命了。
你可知她最后会如何?死去之后,或许她母亲还会嫌丢人,将她席子一卷随处丢了。”
杨蝉背过手:“世间不平事太多,我不想管,你管不着。”
“你杀了她父亲、她母亲的丈夫,她现在无家可归,你不该管么……”
“可我不该杀他么?该像之前那些人一样,单取七情,留他一命,接着无情无欲地继续和家人过一辈子?”
杨蝉仰着头逼视向他,“对,龙延,作为凡人,你们有七情,懂怜悯,会喜会悲,可你们,对这人性却不及我明白!
我是杀了她父亲,但又如何?!
她已有身孕,就算父亲不死,还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在那个家中继续生活?那村子向来只重男丁不重女眷,源头在他们身上,我的罪,只有杀人一条!
他们有罪,却谁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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