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刀的手轻轻发抖,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指,鲜血顺着刀锋淌下去,戚无行笑得阴冷又疯魔,他说:“褚将军,石板上涂了剧毒,你不觉得头痛吗?”
褚英叡这才觉得眼前有些模糊,额头的青筋一下一下地痛着,他缓缓跪倒在地上,长刀拄着地,声音颤抖:“戚无行你……”
军医从屏风后走出来,说:“戚将军,果然有人试图来毁掉石板。”
戚无行一脚踢在褚英叡下巴上,褚英叡一声不吭地重重飞出去,摔在地上没了声音。
军医担忧地问:“戚将军,褚将军怎么处理?”
戚无行漫不经心地说:“先绑起来,等他醒了再说。”
京中又来了信使,催促戚无行放萧景澜回京。
信使有些无奈:“戚将军,陛下对皇后的情谊,你是知道的。
如今皇后心情不佳,日日把皇上拒之门外,您若再不把萧景澜完好无损地送回京城,只怕皇上就要降罪于你了。”
戚无行目光阴冷,沉默地喝着茶。
信使试探着催促:“戚将军,戚将军?”
戚无行嘴角轻轻动了几下,笑了笑,那神情却阴冷得如同厉鬼,他说:“催什么?”
信使打了个寒战:“戚将军……”
戚无行说:“明日,我就派兵护佑信使和萧景澜回京,可好?”
信使松了口气,以为刚才那股毛骨悚然的惊恐只是风沙太大造成的幻觉。
天渐渐黑了,戚无行安排信使在崇吾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下,若无其事地回到住处,把窝在床上的萧景澜抱起来,疲惫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萧景澜眨巴着琉璃般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搂着戚无行的脖子。
戚无行沙哑着说:“澜澜,前线哨兵发来信鸽,说草原部落又在集结兵马,准备进攻崇吾郡。
再过几天,我就要出征了,或许很快就能回来,或许死在关外,再也回不来了。”
萧景澜到底心软。
他害怕戚无行,害怕戚无行折磨他。
可他更害怕身边活生生的人,再死掉。
他快要不记得那对侍奉他的夫妻了,可他记得那时庭院里响起的惨叫声,记得家奴扛着两具尸体从后面离开时留下的血迹。
他不想有人死掉,哪怕这个人恨他,他也不想他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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