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洒的雪花已经将沙袋覆盖,给这冰冷的战场增添了一抹苍白的色彩,仿佛连死亡都被这雪花掩盖。
阵地前布满了弹壳,这些弹壳在雪地上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记录着这里曾经激烈的战斗。
原本驻守在此的预备役士兵早已不知去向,只剩下两挺重机枪孤零零地架设在那里,它们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凄凉。
不用猜,就能明白,这种重量较重的重型武器在士兵们逃跑时肯定是被最先抛弃的。
拖拽张涵的二人也咬紧牙关,艰难地带着张涵爬进了阵地中,他们浑身是血,但眼中却闪烁着庆幸的光芒。
一进入阵地,朱大常松开手臂,靠在沙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说道:“总算又逃过一劫,要了老命。”
此时,他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不被鲜血所染红的。
汤向荣则更加不堪,进入阵地后,他直接瘫倒在地,头发已被天空中飞洒的血液还有汗水染湿,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整整600多米,你知道他们怎么过来的吗?
张涵情况还稍微好一点,进入阵地后,他先是探出头,看了一眼后方的感染者群,还好,离他们至少都还有个七八百米。
并且在军队的火力压制下,它们的推进速度只会更慢。
想到这,他这才轻轻踢了一脚汤向荣说道:“搞点水来喝,渴死老子了。”
汤向荣哼唧了两声,却没动。
朱大常无奈地翻了翻白眼,挣扎着站起身走到汤向荣身边。
从他背后的背包中取出了一瓶能量饮料和几块巧克力,将饮料打开递给张涵,自己撕开一块巧克力吃起来。
张涵猛灌几口,抹了抹嘴说:“把汤向荣给老子整起来,让他去看看旁边那挺重机枪还有没有子弹?有没有办法射击?”
朱大常却苦着脸说:“这玩意谁会使呀?我们两个学生哪懂这些?”
说着,他又指向那些跟他们同样躲在这个阵地中的平民说道:“你看这平民都没去摆弄,我们去摆弄个啥?”
张涵揉着自己肿胀的脸庞转过头,看向朱大常所说的那些平民。
只见整个阵地内遍布着平民,他们的动作各异,却都难掩绝望。
许多人靠在沙包上,身体紧贴着冰冷的沙包,仿佛在寻求一丝依靠,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似乎已经对这残酷的现实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还有不少人直接躺在冰冷的雪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雪花无声地落在他们的脸上、身上,他们却毫无知觉,只是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似乎在诉说着自己的痛苦与无奈。
他们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和泥污,头发凌乱,不少人身上还带着伤,伤口在寒风中裸露着,鲜血与雪花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刺眼。
突然,张涵的眼光猛地停顿在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靠在沙包上哭泣的年轻女性身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寥寥七八米。
“这是…刘雅琴?”
他低声喃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这一个弱女子,竟然能从平民防线中活下来,并且逃到这,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
“啥玩意?张哥,你说这是刘雅琴?”
靠在张涵旁边的朱大常,立刻循着张涵的目光看去,嘴里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叹,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但好巧不巧,刘雅琴却因为朱大常的惊叹声,缓缓转过头看向这边。
她双眼因哭泣而红肿着,泪水在脸颊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还未干涸,又混着雪花,显得格外凄凉。
白色的羽绒服上也被鲜血所染红,形成鲜明的对比,让她看起来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幽魂。
“那他爹呢?咋的,去西天取经了?”
汤向荣也偏过头,皱着眉头询问道。
张涵这时也收回了目光,语气冷淡地说道:“管她呢?关我屁事,他爹又不是我岳父。”
他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毕竟在昨天,这女的一点都不知好歹,给她吃压缩饼干,还嫌弃自己的口水,典型的给脸不要脸。
接着,他又对朱大常命令道:“你搀着我过去瞅一眼那重机枪,老子倒要看看还能不能开火?”
说着,他挣扎着想要起身,但身体的疼痛让他不得不依靠朱大常的搀扶。
朱大常见状,只得叹了口气,将口中的巧克力一口吞下,双腿有些发颤的站起来,搀扶着张涵,向着旁边的重机枪走去。
他实在是太累了,这几天基本上没有好好休息过,除了逃命,还是逃命。
原本瘫倒在地的汤向荣见两人逐渐走远,也只能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将背包紧紧抱在怀中,向着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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