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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直看向房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法师。”
清宁宫中,江袅一天不吃不喝,始终坐在窗前。
女孩身子纤细,那样蜷缩着看起小小的一团。
任谁也不觉得她会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江袅不说话,殿中人便也不敢出声,只跪在地上望娘娘能心软。
曹直带空蝉来时便是这般氛围。
太监轻咳了声,问一旁女官:“夫人可有喝药?”
女官微微摇头。
曹直拿着拂尘的手顿了顿,附身道:“娘娘还是喝吧,陛下有令,若是娘娘不喝,那出家人便要受罪了。”
他看了太医一眼。
张太医无奈,只得割开白衣僧人手腕。
旧疤未愈又添新伤。
大殿上静静地,血珠滴在碗里的声音格外清晰,江袅终于抬起头来。
面前的佛子依旧面容平和清透,只是唇上慢慢失了血色。
宫女们有些不忍看已转过头去。
比起这殿上所有人,他更像是一尊佛像。
江袅看着他,过了很久忽然问:“法师不恨我吗?”
因为她,他才被关在宫中,因为她,他被当众折辱放血。
白衣被血染红,手腕上模糊一片,空蝉却只是淡淡摇了摇头。
曹直在门外守着,他代表陛下,也知道娘娘这时定是不想看见他的。
张太医低头不敢看殿内情形。
江袅轻笑了声,有些自嘲:“我知道了,你是高僧,高僧又怎么会有这些凡人的情绪呢。”
女孩一日滴水未进,声音虚弱。
可即便是这样弱到让人心软的声音也未曾打动那僧人的心。
他闭着眼,任由手腕上的血滴着,始终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江袅慢慢垂眸:“罢了,将药拿过来吧。”
宫女连忙将新热的药呈上。
精致的瓷碗中颜色鲜艳,江袅指尖轻顿,又拿起一饮而尽。
‘她终归还是善良之人。
’空蝉心中不知怎的闪过这个念头,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直到被人按住流血的伤口。
“我替大师包扎吧。”
女孩低声道。
她从一旁太医手中接过纱布,低头认真挽着。
从空蝉的角度能看见她若轻垂的长睫和灯光下温柔的侧颜。
在止血时江袅手不小心拂过僧人腕骨,微微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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