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缅听术士说些玄之又玄的话,都是放之四海皆准的,也无心驳斥他。
只是心里存了不悦之意,不过道了声“多谢先生,告辞”
,便放下一串钱,起身离去。
“且慢。”
那术士叫住栖缅,从地上一轱辘爬起来,行了礼,朗声道:“他日相逢,望姑娘不弃。”
栖缅此刻脑子里乱得很,胡乱应了一声,待走出一段路,忽想到术士刚才所施之礼非同常人,不由折回去,哪里还有术士的影子?她闷闷不乐,知道是遇上了奇人,悔之不已。
自那日以后,栖缅对看相占卜之术十分着迷,常在大街上寻江湖术士,多遇猥琐人物,连半句话也不肯说。
辗转几日,便往神庙里寻,也遇到了几个所谓“大师”
,舍了些钱物,得了许多模棱两可的奉承话,也有故意危言耸听的,俱不如意。
去新邑君府上拜访时,听闻崇宜迩身怀六甲,栖缅十分惊讶。
“瞧你这样,师姐这孩子可是向巫神求来的,将来姓崇,便是慎安堂崇氏的传人。”
崇宜迩眉色飞舞,温柔地抚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脸为人母的幸福感。
栖缅问:“向巫神求子,这般灵验?”
崇宜迩道:“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那么多人去巫神庙进香?巫神无所不能,无所不允,供起来容易,每日一炷香,事事顺心。
要说呢,还是世人懒惰,总想一劳永逸,师姐我是俗人,自然随俗。”
栖缅听了,觉得有理,便问:“师姐,你觉得那些看相算命占卜的如何?”
崇宜迩笑道:“占卜之术,本来就是巫师看家本事之一,你既拜在大巫门下,怎会不明白这个?”
栖缅道:“自拜师以来,师父从未教过这个,平日里也没见哪个师兄师姐提起,我以为,神庙里已经不信这套了。”
崇宜迩道:“占卜看相,靠的是天赋际遇,常人辛苦一辈子,不过学些皮毛,骗骗人罢了。
那些学成出师的,断然不肯到街头里巷去,只有学得几分的,不仅骗人钱物,还坏占卜之道的名声。
如今,厉害的占卜师一个个躲了起来,市面上哪有什么真货?”
栖缅听了,便把自己遇到的事同师姐说了,崇宜迩道:“你可是嫌弃那劳碌命三个字?”
栖缅点点头。
崇宜迩道:“世上之人,穷的富的,贵的贱的,哪个得操心?就是师姐我,管着不大不小一个家,也得费些心思,说是劳碌命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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