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野兔是父亲清理的,因为栖缅无法忍受血腥味,连打下手都做不了。
不过,蔬菜是栖缅准备的,都是家里种的。
父女俩齐心协力,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晚饭过后,父女二人在油灯下说着话。
“爹,你说那卫三,说话算数吗?”
栖缅把路上的遭遇大致说了一遍,她仍是不大放心,希望见多识广的父亲能给颗定心丸。
“强盗,本来就不是讲道理的人。
他的话算不算数,只有他自己知道。”
父亲如是说,栖缅一想,是这么个道理,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了,她又说了在洵都的事。
行过笄礼后,栖缅就去了神都,在鼎鼎有名的国学院待了几个月,这是她第一次回家。
“我是在洵都考上的国学院,可去那儿才知道,人家要再考一次,考过了留下,考不上就得回家了。”
栖缅底气不足,她在洵都求学时也算名列前茅,自然有些傲气,结果到了神都国学院,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一下子就如泄了气的皮球,着实萎靡了一阵子。
要考试的消息传出来,她才勉强有些斗志,却是被逼出来的。
父亲眯着眼,一张老脸在油灯下皱皱巴巴的,那都是岁月的痕迹,他问:“什么时候开考?”
“过了年。”
过了年就开考,时间已经很紧了。
所以,栖缅才要不辞辛苦赶在过年前回一趟家,她要把心中的困惑都对父亲说了,才好下决心应对来年的考试。
父亲沉默片刻,缓缓道:“本来呢,有那么些人劝我,说女孩子多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只要认得几个字,能看账本就够了。
将来总是要嫁人的,嫁出去就是别人的了。
我说他们愚蠢。”
他顿了顿,接着道:“女孩子不出去读书,就得早早嫁人,早早生儿育女,伺候公婆,十几岁就知道老来过什么日子。
你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出去见见世面,在家里种田,就是种出金子,也未必是你的。”
栖缅知道父亲对自己的期望与旁人不同,如今听来又是一番感动。
她知道,村寨总有些闲言碎语,那些自称好心的,还不是给她说媒来了?她知道自己的姓氏代表着无与伦比的荣耀,可那到底是很久远的事情,现在说来,更像是无形的桎梏。
“你去考吧。
人都是有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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