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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山微蹲下身子:“那你家大人都谁在家呢?”
小孩子正要回答之际,一个妇人从旁边的厨房冲出去,一把拦住自己的孩子,戒备地看着孟晓山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孟晓山看到出来的夫人约二十七八,脸上兀自留有一些厨房做饭烧火后的炭黑,头发梢上插着白布剪出的花,想来是家里正在服丧的。
他躬身一下,道:“大嫂,您不用担心,我不是歹人。
我是从外地经商到此,现下又饿又累,想向您这儿讨口饭吃”
。
妇人细眼瞧了瞧晓山,见他脸相普通,风尘仆仆,确实是像行走的过客商人。
她道:“可以是可以的,但是现下饭还没有做好”
。
晓山忙道:“没事儿的,我可以等的!
真是多亏大嫂的好心”
说着还象征地拍拍自己饥饿的肚子。
妇人表情有些扭捏,似乎无可奈何,她道:“家中男人不在家,只有卧病在床的老母,和孩子在家,所以不能要你进入房内等待。
你若不介意,就在院子里等吧”
。
“明白,好、好”
晓山点头应道。
他便寻着院里的一块石块坐下,静静地等待。
只见那妇人没有直接进厨房,而是拉着自己的孩子进屋,然后抬出她生病的婆婆,安置在院里,通过这样来避开嫌疑,她这才进了厨房。
厨房的烟再次冒了出来,孟晓山无所事事地欣赏着这个院子的布局,从一颗老槐树到院子里放着的锄具,然后再到坐在躺椅上年迈的老婆婆。
老婆婆微笑示意,虽然身体病地站不起来,但手一直拽着自己的小孙子,似乎有些戒备眼前的年轻人。
她咳了咳痰,用年迈的声音道:“小伙子是哪里人啊?”
晓山略想一下,应道:“阿婆,我是鲤城人”
。
老婆婆密麻的皱纹动了一下,道:“听你的口音,似乎不像是鲤城的啊?”
她抓住孙子的手又紧了紧。
晓山忙微笑解释道:“阿婆不要误会,我虽是鲤城人,但常年跟随家祖奔波于各地,走商久了,自己的口音也越来越变味了”
。
老婆婆这才放了心,道:“是啊,走商的都是四海为家,都是混口饭吃,不容易的。”
说完,就是一声长长的唉叹。
晓山见老人似乎有心事,心想她家人俱都戴着孝,想来肯定是家中老人去了世。
正想着如何去安慰她。
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拍门声,“嘭、嘭、嘭、、、”
一个紧一个地,似乎来人很不客气,门板都快被敲折了一般。
妇人急急忙地从厨房出来,顺着门缝一看,却是害怕地发抖,转头直对晓山道“外面是来抓壮丁的,你快找个地儿藏起来吧”
。
孟晓山一头雾水,还在纳闷来的人是谁?要债的?、、、、、
老婆婆急声道:“柴火堆里可以藏得下人,快去躲躲先”
。
待晓山刚藏身好,只听嘡啷一声,门板被撞开了。
接着便听到有三个脚步声冲了进来,一边还传来叮当叮当的铁链子声,一边有人高喝着:“丁家才,在哪里?”
老婆婆在妇人的搀扶下站起了身,一边安抚着被惊吓哭泣的孩孙,一边对来者三人道:“官爷,家才在五年前的那场旱灾时已经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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