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晓,别这么叫他。”
何羽茜维护着赵东屿,哽咽地说:
“当年执意要离开的是我,选择放弃的也是我,这么多年来我和他之间,一直在坚持的始终是他。”
——翌日,透过恒隆大厦A座63层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赵东屿敲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眼睛里写满玩世不恭。
办公桌前坐着的,是华曼影视的总经理方易达,年轻气盛的管理者总有个毛病,就是拢不住人心,比如此刻他气急败坏地发问:
“失联整整七天,你可终于舍得露面了!
临时取消两档综艺,连国剧盛典这么大的活动你都缺席,还自导自演搞了一出跨国追爱?
别以为有点流量就可以有恃无恐,娱乐圈不是你家,不是你大少爷耍脾气的地方。”
赵东屿的脸色逐渐变得冷峻,气氛到达冰点一碰就碎。
“我想方总应该很清楚,我赵某漂泊无依多年,早就没有家了。”
第19章
大二那年寒假,为了庆祝东屿家纺在江城西郊成功拍下一块地用于新工厂筹建,意气风发的赵庆丰——也就是赵东屿父亲,准备带着妻儿去海南度假。
在赵东屿的印象中,这是他们一家三口多年来难得的一次旅行,旅行期间恰逢妈妈海慧四十岁生日,为了这趟旅行他提前做了满满三页纸的攻略,连生日蛋糕都找当地烘焙坊预定好了。
可是,就在出行的前一天突然传来噩耗,赵庆丰遭遇车祸撒手人寰。
车祸当天正巧家中保姆请假返乡,赵庆丰早起晨练顺便到附近市场买早餐,车祸现场的血泊里,这位向来严厉的父亲手中仍然紧紧攥着儿子最喜欢吃的蟹黄小笼。
听闻父亲离世的消息,母亲海慧大病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东屿家纺被媒体曝光产品存在致癌化学成分超标,经销商要求退货,消费者要求赔款,仓库大量库存积压,而流动资金却被西郊拍地所占用,情况糟糕到连员工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
物是人非,短短两年光景,让赵东屿尝尽了人情冷暖,人生百味。
曾经与父亲称兄道弟的合作伙伴,曾经攀附赵家的各路亲友,在东屿家纺资金链断裂的那一刻起,撕下了他们虚情假意的□□,露出狰狞丑陋的鸟喙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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