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十指交握置于膝头,身体微微前倾以表亲切,语气温和的说:“案件目前还在侦办阶段,抓到人了,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您,今天我们来,主要是林警官有个情况想和您了解一下。”
郑莉将视线投向林冬,目光于对方额角那搓白发上稍作停留,随后点了下头:“您想了解什么?”
林冬不可能一上来就直眉瞪眼的问“你爸是不是喜欢小女孩”
,那样太不顾及证人的情绪了,结果大概率是直接被轰出去。
他先行表示了对死者家属的同情和慰问,又问了下家里的情况,了解到自从翁以娴出生开始,郑莉就辞职在家做家庭主妇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翁以娴和后来出生的翁玉妍身上,姐妹俩一个学声乐一个学舞蹈,功课抓得也紧,在校都是优秀班干部。
提及伤心处,郑莉泪如雨下,一度哽咽到难以说话。
翁以娴离家出走的主要原因是怪罪母亲管教过严,以至于她完全没有自我,精神空间被极度挤压。
那封出走前留下的信里,最扎郑莉心的一句话就是——“在我妈身边,我喘不过气来”
。
郑莉边哭边倾诉自己的委屈、控诉罪魁祸首:“我管的严还不是为她好,她还小,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人有多可怕!
现在出了事,什么都晚了!
那个畜生!
那个拐走她的畜生!
我要求政府枪毙他!
一定要枪毙他!
我们不接受和解!
绝不接受!”
见她情绪激动,李玫挪到她旁边坐下,边搓她的胳膊以示安慰边朝林冬使眼色。
林冬及时止住话头,抽出茶几上摆的面巾纸递过去,静候对方倾泻情绪。
根据郑莉刚才话中透露出的信息,他分析,如果郑云健真的在女儿心目中留下了“衣冠禽兽”
的阴影,那么郑莉在青少年时期便无法建立对他人的信任度——那个本该是世界上最信任最值得依靠的人,却做出了让她无法接受的事情,在她的心目中,其他人必然更加不值得信任。
只是作为女儿她不可能跳出来揭露父亲的丑事,积压多年的隐忍和厌恶,全都化作了对自己女儿们超乎正常范围的严厉管束。
如此看来,翁以娴的死称得上是一份附加伤害,她原本可以不必被如此严厉的管束,也就不会离家出走,误信歹人。
待到郑莉情绪见缓,林冬见缝插针的求证自己的想法:“你父亲和孩子们的感情很好吧?我听说,孩子走后没多久,他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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