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刀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他不想死,垂死一刀向身后劈去,双化阁的大门,竟应声而碎。
于是断魂一击停在门外,陈刀脱力,倒入门内。
“圣人竟要包庇此等孽障?”
十方天神窃窃私语,始终不敢在圣人面前造次,愤愤不平地去了。
陈刀望着头顶无穷无尽地书籍造册,喃喃自语:“圣人竟要救我吗……”
休息片刻,他挣扎着向上爬去。
血迹染了一路,到了三层,他终于没力气了,软绵绵地倚着墙壁坐下,视线迷糊地向对面望去,霎那间心神剧震。
他绵力支撑着,一个头叩到了地上:“陈刀,谢圣人救命之恩。”
良久,一个声音迟疑地说道:“你在和我说话吗?”
陈刀抬头,只见之前所见那个倚在四楼的人正朝自己看来。
他的乌发铺了满地,雪色衣袍下,是一张素净的脸。
他赶紧把头又低了下去:“陈刀斗胆,谢圣人相救之恩。”
“我不是圣人,也没救你。”
那人淡淡地说。
陈刀不信:“那为何我能摆脱十方天神,避入双化阁?”
那人也很奇怪:“不是你自己把门劈开的吗?”
陈刀急了:“双化阁不内兵戈、禁火石,邪祟魍魉不得入!
我……我怎么能进得来?”
“我知道,我知道,不然我这头发能三百年没得剪吗?”
那人笑说,“规矩是给守规矩的人定的,你要是死活不守,规矩也不能从纸上跑出来把你怎么样。”
陈刀茫然抬起头:“没有圣人?”
那人撩开挡眼的发丝:“圣人早死了,不过是今人借尸还魂。”
“那……那些天神竟如此敬畏?”
陈刀懵懵懂懂。
“叫人忽悠久了,自然缩手缩脚。”
那人站起身,三千烦恼丝并衣摆逶迤绵延,缓缓走下楼来,“别的不说,借你兵器削削头发。”
陈刀支撑自此已然不易,加之乍见圣人却不是,心神动荡,只留下一句“卷了刃了”
,就脑袋一歪,倒了地。
“卷了刃了?”
阿酒凑近一看,那刀果真饱经风霜,割头发是指定用不上了。
陈刀醒转是在次日,他勉力一动,浑身刺痛。
冷不丁一个声音传来:“你醒了。”
陈刀反手抄起那把卷刃刀,警惕地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神仙似的人物倚着门柱,一下子窘迫了起来:“圣……圣人。”
“说了不是圣人。”
他蹙了蹙眉,“叫我阿酒吧。”
陈刀紧接着就要抱拳,阿酒三百年没同人说过话了,如今被他逼得连连开口,烦躁异常:“行了行了,昨夜朔风吹了一宿,冻得人骨头打颤,你赶紧把你劈坏的门修了起来去!”
陈刀木木愣愣地,言听计从滚下了楼,见着残骸,才想起门早被自己劈成了渣,没得救了。
阿酒在楼上挥一挥手:“那就拿朱便是的书堵起来吧,就是二楼十九目右三阁,他的书又硬又厚,最像砖头。”
陈刀有些许困惑,斗胆道:“酒前辈,你半步结婴,何不用法诀,而要糟蹋先人书籍?”
“谁说半步结婴就要会修门了?你一天生星命不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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