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酒先生仔细一想,如今王道势大,您不容于王道,就是不容于天下。
如有我太极殿在侧,终有一搏之力。”
司徒逸低着头,声音都闷在胳膊里。
阿酒忽然不知从何说起。
他真的懒怠一个一个同人分辨他是如何的人、他要如何、他能如何了。
说什么说呢,世上人千千万,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有可能蹦到你面前曲解你。
被曲解自然是不好受,可假若被曲解有十分的不开心,那么挨个儿去叫这些人理解你,就要费一百分的力气。
用一百分的力气去化解十分的不开心,累得很。
还不如算了。
嘴巴里三百多年没沾过味道,阿酒舍不得贼好吃的烤鸭腌菜和饼子,但转念一想,这都吃一半了,就算谈不成,司徒逸也不能把东西带走了吧?于是他说:“我不搏。
他们爱怎样怎样吧。
反正我已证明世间有此一道,封之不尽,杀之不绝,也就行了。
殿首请回吧。”
司徒逸仍不起身:“请酒先生三思。”
阿酒只吃菜喝茶,再不说话了。
司徒逸俯身良久,终于还是直起了腰。
阿酒见他直起腰了,抓东西的手也就停了。
腌菜烤鸭空口吃有些咸,阿酒想喝茶,但手上有油,只得把脏手拢到袖子里,规规矩矩地坐着。
司徒逸轻轻叹了口气:“在下还会再来的。”
阿酒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好烦。
“不知道酒先生还有什么想吃的吗?在下别的本事没有,穿梭于人间界中,倒还是可行的。”
司徒逸说得很认真。
他不说便罢,这样一提,阿酒所有对于美食的记忆和向往就都被勾了起来。
但不吃也没什么,想一想他这么做的目的,阿酒就摇摇头:“不吃,你别来了。”
司徒逸也不知明白了什么,兀自点了点头:“那在下便样样买来给酒先生尝一尝罢。”
阿酒真想提醒司徒逸他的路走错了,但到底没有开口。
临走前,司徒逸问阿酒:“酒先生,您之前说我于你有恩,敢问是何恩情?”
“证道之后是化道。
目的既成,人最松懈。
若不是你,我就要同做山河万物了。”
阿酒说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又嘀咕了一句,“也不知是是恩是仇。”
司徒逸笑了:“既然先生第一反应是恩,那就是恩了。
在下便要携恩图报,先生千万小心。”
自那以后司徒逸隔三差五就要来一次,带着美食佳饮,偶尔也有一些稀罕物件。
阿酒的结界设不好,光口头上说不要他来,他也不听。
“我的道是天生,是自然,你这样强求,是不可能的。”
阿酒说。
“我自然是知道。”
司徒逸说,“你就当我是附庸风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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