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个男孩一听去供销社就很激动。
陈福香被他们勾起了好奇心,跟着点了点头。
四个人出了学校,还没走到供销社就看到一群学生过来,他们押着几个男人,男人们的脖子上挂着一块糊了白纸的木板,分别写着“臭老九朱文安”
、“臭老九刘学生”
、“走资派陈启山”
、“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刘恩荣”
……“他们这是干什么?”
陈福香不解地问。
陈向上看着最东边那个头发都白了,神情麻木的老人,死死咬住下唇,没做声。
同来的另一个小伙伴对陈福香说:“这是批斗,他们都是反革命分子,投机分子,臭老九,资本家……”
“放屁!”
陈向上一巴掌打在小伙伴的脑袋上。
那孩子有点委屈,缩了缩脖子:“大家都这么说,又不是我说的,你冲我发火干嘛。”
陈福香还是没搞懂,扭头问:“他们干了什么坏事,是杀人放火还是抢劫偷东西啊?”
“没有,没有,通通都没有。”
陈向上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拉着陈福香,“走了,今天学校里不会上课了,改天再来。”
几人看他心情不好,没提去供销社的事,转个方向,准备回家。
路过学校的时候,陈福香扭头又望了一眼,那几个男人被拉到了主席台上,下面的学生们群情激奋地,一个个指着他们数落,更有甚者还拿石子、烂菜叶子丢他们。
陈向上回头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吸了吸鼻子,拽着陈福香:“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哦。”
陈福香跟着走出几十米远,忍不住小声问道,“既然他们没偷没抢也没杀人放火,那为什么要把他们抓起来啊?”
陈向上沮丧地垂着肩,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气氛太沉闷,走到榆树村,那两个小伙伴就去找别的孩子玩了,只剩下陈福香和陈向上一起回家。
陈向上从打击中回过神来,说:“那个头白头发的是刘老师。
他人可好了,班上家离得远的同学中午不回家,带饭到学校吃,冬天他都帮着热。
刘家兴没钱交学费,还是刘老师帮他出的。
我们有什么不懂的,放学了,刘老师还留在教室给我们讲题。”
“他这么好,那为什么要被学生们抓起来?”
陈福香还是搞不懂。
这是一个好人啊,不是好人有好报的吗?哎,人类的世界真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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