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害怕,可心里却涌出另一种感觉——仿佛月光下冰蓝的湖水,水色粼粼,深不见底,偶尔划过一缕模糊的黑影,犹如藏着什么怪兽。
乐从心熟悉这种感觉,每次梦境结束后,总会有类似的感觉,只是之前非常轻微,而且被恐惧所覆盖,几乎难以察觉,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浓重,但始终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
唐甘草变得暴躁,黑社会大哥也有些急了。
“秦哥,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怎么办?”
唐甘草问。
“他是你继子,你问我?”
被称为秦哥的男人说,“如果他不来,你和这个女人都没用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秦哥没什么表情,只是扔了烟头,用脚掌捻灭。
唐甘草的脸色变了,乐从心全身骤然冷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秦哥:“给丁步直打电话,告诉他,如果五分钟内他还不出现,我就把这个女人从这扔下去!”
“是是是是!”
唐甘草拨通了电话。
建筑物中一片死寂,空间里响起了铃声的回音。
“比卡丘~biubiubiu~比卡丘~biubiubiu~”
乐从心愣了一下:是她的手机铃?不,不是!
应该是——风变大了,吹着外围的塑料布,噼噼啪啪作响,铃声被吹得断断续续,地面扬起了一层砂石。
一只黑色的皮鞋踏上了楼梯。
沙尘中,出现了一个人。
笔挺的西装,洁白的衬衣,如漫画般漂亮的眉眼。
是丁步直。
乐从心心里的湖水沸腾了,藏身湖底的黑影跃出水面,化作一片冰刀,扎入了她的五脏六腑,撕心裂肺。
乐从心明白了,这种感觉是——悲伤。
丁步直的外套被风吹得烈烈作响,他的头发很乱,下巴紧绷,声音嘶哑。
“东西我带来了,放人。”
“东西在哪?”
秦哥问。
丁步直把一个文件袋扔在了地上。
唐甘草抓过来,翻开看了看:“怎么是去委内瑞拉的身份?我不是要美国或者加拿大的吗?!”
“我尽力了。”
丁步直说,他的目光一直定在乐从心身上,眸光坚硬又冰凉,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了。
秦哥从文件袋里抽出护照和现金装在兜里。
“丁总,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家的兄弟遍布春城,如果他们没收到我发出的消息——呵,你们唐家财大势大,自然不怕,可是你的小女朋友和他的家人,相信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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