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地上，女人已经失去了声音，半合的眼睛里一片浑浊。
和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羂索的呼吸声。
乌黑的发丝从他苍白指缝中漏出，羂索移动眼珠看向手下的人，只看到垂落的在他脸侧、遮住林佟大半张脸的长发。
“呃——”
下一瞬，少年细小的痛呼声响起。
羂索拽着手中的头发强迫林佟后仰，看着乌发散开、终于露出的那张美丽面孔之上蹙起的眉头，羂索勾了勾嘴角。
“听清楚了吗？”
羂索看着手下美人苍白的面孔，似乎是满意于林佟流出的畏惧，手上的力道微微放松。
就在这时，他从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一团蠕动的肉团，低头看去，发现是刚刚出生二号咒胎九相图。
刚刚’出生’的肉团上还带着鲜血，它蠕动着上前，将身体贴在林佟白皙的脚踝上，嘴里还在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妈……妈咪……”
羂索见状哂笑一声，看着那个肉团道：“你把这家伙当成母亲了啊。”
这算是什么……雏鸟情节？羂索颇有兴致地思考起来，估计是一出生就感受到了原生母亲的恨意，所以才会转而把林佟认成母亲吧。
羂索嗤笑一声，微笑着朝林佟道：“怎么样，要不要养养试试看？”
林佟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在他手下轻微地喘息着。
羂索看着他苍白的脸，以为他是被吓傻了，于是弯腰捡起地上的肉团，递到林佟面前道：
“就当在生下孩子之前的练习……反正你以后还要生很多——”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猛地顿住。
羂索眼中倒映出林佟右手中散发出的幽蓝光芒。
“噗呲。”
一声细小的声音响起。
羂索露出怔愣的神色，手上的肉团啪叽一下掉在了地面上，神色茫然地退后了几步，下意识举起右手，摸上了自己的额头。
刚刚，好像被什么东西穿过了。
痛倒是不痛……但总感觉，怪怪的。
羂索抬起头，看向正一手摸着后脑转过身来的林佟，眯起了眼睛：
“……你做了什么？”
林佟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弯腰捡起地上的肉球，在对方一声声陡然拔高的’妈咪’中将肉块揣进兜里，然后抬起头看向某个角落。
“现在可以了。”
羂索瞬间感受到了什么，眼神骤然变得狠厉，在刹那间抬起手。
“砰！
！”
一瞬间、锋利的刃在墙壁上打穿一个大洞，童磨轻巧地避过由洞口射入的阳光，笑眯眯地拧断羂索的两条手臂，脸上的一道血痕在刹那间愈合。
在羂索闷在喉咙里的嘶哑痛呼中，他低头打量了一下制造出这一切的咒术师，随后兴致缺缺地移开眼神，去看不远处蹲在地上的林佟。
林佟蹲在地上了无声息的女子身边，向她苍白瘦削的脖颈伸出手，在感受到手下轻微的脉搏后，他抬起眼，轻声道
：
“你还想活着吗？“林佟垂着眼睛，语气十分平静：”
如果你想，我可以把你送到一个没有咒术师，也没有战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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