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这一忙,就到了四月。
她请人采摘了不少藜蒿叶,晒干了,给带上火车,其它东西,除了路上要用的,她基本没带。
上一次坐火车带四个袋子的阴影还在呢。
沈兰没想到,再次踏上京市,见到的第一位亲友,居然是婆婆郑艳红。
因为杜若歌请不了假,公婆亲自来接她。
郑艳红告诉她,“杜若歌明天才能请到假,今天就由我跟你公公招待你了,走,先跟我们回家吧。”
沈兰跟着他们回了家,进了部队大院,就能看到一个个穿军装的小伙子路过。
杜清宴指着东边,告诉沈兰,“那是杜若歌他们连队的地方。”
沈兰只看到连队的房子,和隐隐传来的“立正、稍息”
声。
沈兰的鼻子有些发酸,明明离杜若歌这么近了,还见不到人。
郑艳红留沈兰住家里。
沈兰不太想,杜若歌不在,她觉得与郑艳红同处一屋很尴尬。
“我可以睡店里!
店里的阁楼可以睡。”
沈兰找着借口。
爷爷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沈兰,你的店子我常去。
店里隔楼唐琴睡着呢,她家房子小,她看店后,家里已经没有她的床了,你让她去哪里睡?”
其实也可以跟唐琴挤挤的,但是爷爷肯定说睡着不舒服。
沈兰又说:“那我可以住招待所。”
爷爷吹胡子瞪眼睛,“招待所哪有家里舒服,再说招待所不要钱么?住一晚上就……”
沈兰想说,爷爷你是差那点钱的人么。
却见一边的郑艳红红了眼眶,“小沈,你是不是对阿姨有意见呀?阿姨知道,上一次见面,阿姨对你有偏见,我们并不愉快。
阿姨向你道歉。
看在杜若歌的份上,你就原谅阿姨吧。”
沈兰吃软不吃硬,只好勉强答应。
同时,郑艳红上次还高高在上,再见面就把身段放得这么低,沈兰也防备着她想干什么。
郑艳红给她准备的,是杜若歌的房间,里面的床,已经换成了一张一米五的大床。
窗户上新糊了窗户纸,屋门挂好了棉帘子,床上是红被子、红床单、红枕头,地上还铺着红毯子,不难看出,确实是用心了。
被子显然是新的,怕沈兰冷,爷爷送来一个小炉子给她烤火,提醒她要睡了,记得拿到外面。
郑艳红给她送来一个装着热水的盐水瓶,外面用毛线织了个袋子防烫,“沈兰,你抱着这个瓶子暖手,水冷了就从暖瓶里面重新倒。
晚上睡觉前,把瓶子先放被子里,暖和了再进去。
我跟小歌他爸,还有他爷爷那屋都是有炕的,你看不行的话,明晚睡我那屋去,让他爸跟爷爷挤挤。”
跟婆婆睡?
沈兰大惊,连连摆手道谢,心里却在想,“不正常呀,不正常呀!”
如果不是看眼前的女子,长得跟她婆婆一模一样,她都要怀疑是别人假冒的。
好在,当天晚上无事发生,除了京市的天气,冻得她晚上睡不好,明明都进入四月了,还是这么冷,对她这个南方人来说,真不友好。
来了京市,沈兰肯定是要去店子里的。
第二天她吃了早餐,就去了店子里。
唐琴看到沈兰出现,简直热泪盈框,“老板娘,你终于来了。”
唐琴拿出记账本向她汇报情况,每月哪些收入,哪些开支,每月到几次货,每次货有些什么,都一笔笔记得紧紧有条。
沈兰翻了翻,又很放心地再次交给唐琴,“不错,做得挺好,你继续管着吧,我就在京市呆几天,就不插手店里的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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