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一怔,但片刻又恢复如常,只觉那些话教他听到了也好,总归都是她心中真实所想,寻常不知该如何开口与他谈,这一遭倒算是无心插柳。
“那他是何时走的?”
“早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月牙儿说着想起来,“哦对了,相爷临走还留了话,说主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必急着回去,待下半晌他忙完,会来接您的。
”
温窈闻言没说话,起身梳洗更衣。
温家现如今没几个人了,拢共只有云嬷嬷月牙儿并另外一个小厮,府里的东西大多也都教郑高节那一家子搬得所剩无几,清净之余,倒还有些冷清。
她身上的裙子皱得不成样子,只好教月牙儿出门现买了一套,一应都拾掇好,正赶上寻常用午膳的时辰。
云嬷嬷大半年没见过她了,这回瞧着人逢喜事精神爽,午膳做的丰盛极了。
嬷嬷上回被齐云舒冤枉受过一顿毒打,温窈那时前往燕林庄园,将大半的银钱都留给了嬷嬷和月牙儿,嘱咐教她们好好养伤。
但上了年纪的人哪儿经得住那样一场磋磨,云嬷嬷哪怕如今伤势痊愈了,但人看着还是老了许多,幸而月牙儿懂事,常时总在一旁孝敬着。
“嬷嬷近来觉得身子骨还好吗?”温窈问。
云嬷嬷光顾殷勤招呼着给她布菜,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姑娘别操心我,我老婆子干了一辈子活儿,老骨头硬朗着呢,早就好了。
”
说着又想起来问:“姑娘现下在相府是谁在照料,还习惯吗?我和月牙儿在这儿总归也是闲着,不如您跟相爷说说,还是教我们回去吧?”
温窈却说不了,“温家如今没人替我看着也不行,你们权当帮我守着宅子便是。
”
上回之事,她到底心有余悸,于齐云舒,她也是有气的。
那般不分青红皂白便出手伤人,哪里是个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谁又能保证不会再有第二回?
但她身边现在伺候的丫头,哪怕出了事,锦珠锦瑞背后起码有来福照应着,不至于随随便便就被人拖出去滥用私刑。
她身边亲近的人不多,能护住一个算一个吧!
用过膳月牙儿负责收拾碗筷,恰逢给云嬷嬷常时看诊的医师前来,温窈得个方便,顺道也教医师给把了把脉。
那医师瞧过脉象后,话说得与先前的张医师所言相差不多,都说她体内痼疾并非一朝一夕之间能调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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