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人意料,一晚上风平浪静,贺兰毓压根儿没现身,到翌日午间,却是毕月阁先派盈袖登了门。
盈袖来时领着好几个小厮,有的带家伙,有的抬金桂花树,进了门,二话不说便在院里儿掘开了地。
“外头在做什么?”温窈那会儿小憩刚起,接过药碗,问云嬷嬷。
云嬷嬷面上尴尬,“夫人许是听闻了你昨天折花之事,说既然你喜欢,干脆将那两棵金桂树都挪到你眼前罢了,免得你往后劳神费力地来回跑。
”
温窈听着眉尖一拧,放下碗在软榻上膝行几步推开窗看了眼,啪嗒一声又给关上了。
“嬷嬷替我向夫人道声谢吧,真难为她这么记挂我!
”
校场之事说出去不大不小是个丑闻,齐云舒上赶着给她送两株金桂树,要说没瞧笑话,谁信?
那头做了表率,府里讽笑之声愈发盛起来,温窈就算整日不出门,那些难堪的话也还隐约飘进她耳朵里。
她都能听到,贺兰毓自然也能,但并没有人去管。
后又过了几日,手头这本经书抄完,温窈对上回在养心斋遇到贺兰毓之事心有余悸,遂给月牙儿指明了路,教她去取书。
想着小丫头不识字,又拿张纸条将书籍名称写下来供人对照,可犹是如此,待月牙儿拿回来书籍交给她一看,还是错了。
“啊?”月牙儿面上十分意外,“这、这怎么会错呢,是相爷看过主子的纸条后将这本书交给我的……”
温窈闻言顿时眉尖紧蹙。
月牙儿忙抿嘴止了话头,怯怯问:“主子要不再写张纸条,我重去拿?”
相爷方才看过之后,没将字条还给她,而是自己起身往书架里去拿出一本书递给了她,这一来一回间,任谁能想到那书竟然是个错的!
温窈手中捏着那本“错书”怔坐了半晌,还是说“不用”,随后兀自起身出了门去。
时下天已快暗了,到养心斋门前时见里头烛火摇曳,温窈提裙上台阶,站在廊檐下时深吸了口气才推门而入。
她没会错意,贺兰毓就靠在书案后那张宽大的太师椅里等着她。
“知道今日为什么让你来吗?”贺兰毓扬眉朝自己膝前看了眼,示意她站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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