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锦楼里将他口中的破布拿掉,踩了踩他的脸,淡淡道:“说说罢,是怎么跟这贱人认识的,搅在一起多久了?”
不等郝卿说话,赵刚便走上前,陪着笑道:“妹夫别恼,此事只怕有蹊跷,我妹妹只怕是让人拐带强奸的,否则就算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等事。”
说着扭头向赵月婵挤眉弄眼使眼色,道,“是也不是?”
赵月婵立刻会意,指着那郝卿道:“是他,是他迫我的!”
郝卿登时叫起撞天屈:“冤枉!
小人冤枉!
是小娘子对小人有意,三番五次来庙里相会,还赠了财帛银两……”
赵刚狠骂道:“呸!
无耻小人,青天白日里乱攀咬!
奸污良家妇女你该当何罪!”
他虽是文官,但腰间也有宝剑权作装饰之用,说着拔出佩剑便刺。
林锦楼眼明手快,一把攥住赵刚的肩膀,森然道:“还没审怎么就动上刑了?莫非想杀人灭口不成?”
赵刚确是想将郝卿杀了,日后此事怎么编排再教赵月婵便是,只是他怎敌林锦楼这等有武艺的,只觉手腕被钢筋铁爪攥着将要被碾碎,嗷嗷叫了出来,求道:“怎敢,怎敢,我只是出于义愤,还求妹夫高抬贵手。”
林锦楼冷哼一声,将赵刚搡到一旁。
赵刚疼得冷汗直冒,暗道:“‘林阎王’的诨号不是白来的,若是让他审了那和尚,再扯出什么不堪之事,林家恼上来捅到祖父那里,家里便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敢跟林锦楼分辨,只能连连给赵学德使眼色。
却听赵月婵嘤嘤哭道:“夫君息怒,我是真的被冤枉的!”
撞破(二)林锦楼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直笑得前仰后合。
众人惊疑不定,不由面面相觑。
郝卿浑身乱抖,身下尿湿了一片。
林锦楼笑够了,脸上虽是笑容满面,却透着森然冷意,踢了踢郝卿道:“她说她是冤枉的,这么说你便是罪魁祸首,千刀万剐都算便宜了。”
郝卿大哭道:“小的冤枉!
赵氏有个表哥叫钱文泽,跟小的吃酒相熟了,说他的表妹赵氏生得天仙一般,成亲之前就和他有了首尾,后来嫁了人天天守空房,日夜想汉子,要给我们牵线搭桥,让小的哄着赵氏拿银子出来放债,得了钱跟钱文泽一九开分了。
又说赵氏原先便拿出一万多两银子放债,小的不信,钱文泽便说这银子一多半是林家公中的钱,赵氏原先持家,手里头能捞大把的油水,如今虽碰不着银子了,但千两还是拿得出手,放债出去,每月至少也是七八十两……”
说到此处看了看林锦楼脸色,其实钱文泽说了这些,他便心动着应了,可此时此刻万不能这样说,便咬着牙编道,“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勾引大人的老婆,死活不肯应。
可奈何欠着钱文泽的赌债,只得被迫答应了。”
林锦楼冷笑道:“哄谁呢?你一个出家人,还能出去吃酒耍钱?”
郝卿叫道:“小的不是出家人!
小的姓郝名卿,家中有妻有子,是钱文泽让我剃了头,住到这寺来,为着与赵氏方便。”
又哭天抢地:“大人要不信,只管拿来钱文泽,一问便知了。”
赵氏父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们万没想到赵月婵竟胆子大到这步田地,用夫家的银子出来放债不说,还养了两个男人。
赵月婵却哭道:“钱文泽逼我的,当年我不懂事,婚前铸下大错,他以此拿捏,倘若不从他的意,他便要在外头乱嚷乱闹,我,我也是不得已……”
将脸埋在被里哭得死去活来。
赵氏父子脸色阴沉如锅底一般,屋中一时沉寂。
林锦楼看了赵学德一眼,嘲讽道:“事已至此,岳父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
“岳父”
二字咬得极重。
赵学德勉强开口道:“老夫惭愧……”
见林锦楼一脸杀气看着自己,生怕他暴怒起来伤人,也知此事已糊弄不过,便道:“你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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