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上,有什么液体滴落了下来,“我曾发誓没有人能再将他从我身边带走了……我曾这样发誓……”
德雷克望着殿下跪在地面佝偻着背,他的嘶吼渐渐转为低嚎,又有低嚎,变成了痛苦嘶鸣。
最终,他只听见彼得一句低微的悲叹:“我宁可从一开始就答应他。”
答应他逃避。
答应跟着他离开。
答应从此追随,永不沾惹这些是是非非。
你曾予我铠甲。
你的笑,你的剑,你的拥抱。
你让我不再忍受孤独,你让我学会放声大哭,你让我知道如何适当时柔软。
你的守候,你的目光,你的追随。
你的爱。
你的——我。
光洒下来了,晨曦的光孱弱的透过层层乌云艰难地照射下来。
细碎雨点随风而落,水面泛起阵阵波纹。
雾气在河道中盘桓织起一张轻曼的网。
巨大的行船在岸边抛锚停靠,队列整齐的骑士团在岸上静静等候,雨水从他们白金色的盾面滑落,剑身上倒映着那微弱的光。
身披皮衣的年轻人从船舱中缓缓走了出来,自他身后跟随数人一同鱼贯而出。
青年面容倦怠不堪,然而目光却如一枚被火烧灼打炼过的宝石,熠熠含光。
他踏上甲板,站在了桅杆之下,低下头扫过这骑士军团。
白金盾面上是铁青色的展翅老鹰标志,其十人一排,近百人的方形军团骑马等候在岸边。
当青年出现在船上时,骑士们整齐划一地将左手置于右胸之前,以此礼仪向殿下表达最崇高的敬意。
你曾予我柔软,如今我却将重拾铠甲。
彼得踏上了岸沿,侍卫官上前为他披上白貂披风。
当他站在这军马前时,阵列由中间分开,剑在他头上高高举起,为他列出通道。
在尽头,挂着玫瑰蛛网族旗的马车车门大开等候着他。
站在马车旁的是紧张地不断擦着额头汗珠的沃森公爵。
彼得走过他身边时,他还恭敬谄媚的喊了一句:“殿下。”
年轻的王储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钻入了马车之中。
神盾骑士团连夜赶来,便是要将王储殿下直接接往都城。
而有叛国之罪的奥斯本将被关押收监,送往都城光明教堂接受审判。
其帮凶,沃森之女则将在光明教堂之中接受惩罚,直到洗清罪孽,以纯净之身侍奉光明之神。
彼得·帕克看着紧跟在马车后的车队——车队之后,牢车中是落寞却紧密相依的男女。
他将窗放下,手一点点按在了胸口。
那枚琥珀与x型的徽章,那留在了韦德手腕上的刺青。
他的脑海中,响起玛丽·珍在监狱之中单独和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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