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原身是个不知甚么名头的飞禽,可爱的歪歪着粉嘟嘟的漂亮脸蛋隔着栅栏羞答答地唤:“元行哥哥……”
跳脱出我的立场来看,其实甚养眼。
元行哥哥本来正挥舞着扫帚在院里扫雪,听到美少女妖怪的召唤抬起头来,眼里倒也流露出欢喜来,随意把扫帚放在一边,走过去隔着篱笆热情招呼她,“……皮子还没晒好呢。”
我汗。
彼时我正卷着本游记,坐在院里大树的枝桠上大方神游加偷听,闻言不由想要来个失意体前屈。
固然元行哥哥在我这里吃足了神经大条不解风情的苦,可看起来他也不是个神经纤细的主儿。
以我的经验,但凡一个姑娘能把“哥哥”
两字当着个没血缘的适龄男青年念出两个以上的音调来,她心里必然会对这适龄青年有些念想。
果然这姑娘说:“我不是来取皮子。
哥哥,我来问你讨几斤昨个猎到的肉食,你可愿给我?”
听她这样说,我也不好再扮透明,便将手中书卷放在膝上,大方去看这位当面撬我墙角的女中豪杰。
这豪杰MM分明察觉我的视线,却也不来与我挑衅,只是定定看着元行等他回答。
倒是元行扭头,迷惑不解地将本魔君望着。
隔了一会儿,他回过头去。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从他话里听出了慢慢的困扰。
他问人家姑娘道,“你是在问我吗?”
姑娘也被他弄得疑惑了半晌,回过神来立即笃定点头,“正是。”
“哦……”
元行哥哥看起来仍是困惑,一个“哦”
字因拖得颇长,我满心以为接下来会听到那句听他对我说了很多回的“对不起”
,然而他只是冷淡地对那位姑娘说:“不。”
那姑娘吃了一惊,终于抬起头来打量我。
许是本魔君近来伤势没甚么起色,我分明在那丫头眼中看到一丝轻蔑。
她上下将我看仔细了,方才对着元行道,“如此,且容碧玺为哥哥一舞。”
她为了今日表白,定是幻化了自己最心爱的华服美饰。
铮铮起舞时,正像素色天地间骤然绽放的一株雪莲。
因我是个实打实的断袖,又从不招惹平胸弱受,故而从没得到谁的献舞,仅以我前世偶然瞥一眼春晚集体舞的欣赏水品来评论,我得真诚的说,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舞蹈。
等这姑娘舞姿渐收,元行与我都未置一词。
碧玺妹子视线缓缓扫过她仅有的两个观众,朗声对元行说:“哥哥,世间万物,素来是我们飞禽却最是忠贞,一生只求一个伴侣,若有一个去了,另一个自然从容赴死。
然蛇性本淫,欢好时同窝同族盘绕纠缠都是常事,从来不知何谓从一而终。
你为这蛇妖小侍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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