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页页的翻检下去,凡是涉及五弟子的明细皆被抹除,关于她的记录什么也没留下。
未缓见他垂首看了许久,最后掩上封套,凝眉不语。
猜测着问他:你也不知道这位五师姐的事么?
他抬眸看看她,摇了摇头,他真的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这才奇怪,七八百年前,那时他虽然已授了职,天命在身,不得不候在天宫英醍殿待命,但因为父亲住在空桑山,他也常常回来探望他,怎么就对这一个人毫无印象呢。
除非……
未缓关于空桑山的旧事,知道的不多,她认真回想着,也想不起来;许是那时候总跟竹游兄妹混在一起,师父又不大肯让她来,所以她不曾见过吧。
为何要找她?未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写着问他。
重霄摇了摇头,没说话,心中却已有了设想,几种不好的可能性,萦绕不散。
一阵秋风伴着窗外暖阳吹进来,吹得他们面前的书页“哗哗”
作响。
他看着她伸手去按住,一本本收整。
心念微动,忽然问她:“可想出去走走么?那时答应赔你一头新坐骑的,你既不要,便出去一趟吧,去哪里都行!”
去哪里都行。
未缓一边把书册按时间顺序码在手边,一边在心中了了想着:去符禺山也行么?
所以她抬手写着问他:去远一点的地方可以么?
他眉间阴云渐散,点头道:“可以,你想去哪儿?”
我想,去符禺山。
她试探着看他,心想,也许太远了,还要跨过那道深不见底的山涧。
“为什么想去符禺山。”
他问。
未缓沉默了一会儿,符禺山的文茎树,她也知道也许只是一个梦而已,师父说,那些传闻常常是道听途说半真半假的,简直和信口胡诌差不多,信不得。
可也没什么言之凿凿真实可信的办法,就算明知是一场虚言,她也想试试……
因为听说,符禺山上有种文茎树,树上结的果子,能助听。
未缓一笔一划写着,她想,既是求人办事,就不该遮遮掩掩。
虽然当着他的面,她在心里也迟疑了许久,但还是实话实话。
助听。
重霄才想起,从没问过她,她是为何双耳失了聪的。
然而,似乎也不必问,他不觉得她听不见是多么大的问题。
“既是想去,那就走吧。”
他并没问别的,只起身来,转过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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