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就离不开这一口续命烟，知道是个害人玩意儿，也舍不得丢。
&rdo;轻飘飘一句话，令云漪心口抽紧。
秦爷仍是笑，朝她睃过来，&ldo;可不就像男人对你似的。
&rdo;&ldo;谢秦爷提点。
&rdo;云漪不动声色低头，掌心却渗出冷汗。
&ldo;好丫头，有悟性，不枉我千里迢迢带你回来。
&rdo;秦爷抬起眼角打量这风姿绰约的女子，比之当日伦敦东区贫民巷里灰老鼠似的女孩，短短两年间，已判若两人。
云漪掀起面网，抬眸直视他，&ldo;秦爷唤我来，有何吩咐？&rdo;&ldo;急什么，先坐下来唠唠闲话。
&rdo;秦爷悠然笑，歪过身子又抽一口烟。
熟悉的烟味令云漪一阵恶心，恍惚想起父亲房中长年弥漫的鸦片味道。
&ldo;当初你遇着我，是怎么说的来着？&rdo;秦爷忽然敲了敲脑门，似乎想不起来。
云漪沉默地挺直背脊，良久，才木然开口，&ldo;只要你带我回中国，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rdo;灰色潮湿的记忆像伦敦冬日不散的浓雾团团扑来，令她霍然闭上眼，耳边响起尖利可怕的嘲笑叫骂声，&ldo;妓女&rdo;&ldo;杀人犯的女儿&rdo;&ldo;下地狱的荡妇&rdo;……秦爷叹口气，&ldo;我就看重你这点知情知义的性子，如今多少事儿都过来了，若是功亏一篑可就怪不得人！
小云，你记着，只要忠心耿耿为大清朝效命，二贝勒爷必不会亏待你。
&rdo;大清朝，这三个字从秦爷嘴里吐出，带了几分肃穆之色，却怎么也掩不住那黄黑齿间被鸦片熏出的残败味道。
清帝退位已多年，遗老们复辟的梦想却仍不破灭。
一个败了，总有另一个跟上，列强都在虎视眈眈这锦绣疆土，他们却仍盯着那金光瑞气中的龙椅。
云漪垂着眸子，微微一笑，并不掩饰她的漠视和轻邈，&ldo;秦爷高看云漪了，风尘中人，只求苟全性命，贪个朝欢暮乐，什么君不君，臣不臣，我是不懂的。
&rdo;秦爷摇头，满面痛心之色，&ldo;天地君亲师！
全都给你们败光了！
&rdo;他又猛吸一阵，那烟泡咕嘟嘟地翻，声音令云漪觉得滑稽。
&ldo;今儿这件事是个好机会。
&rdo;秦爷仰头闭上眼睛，徐徐将冲突内情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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