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皇城禁军统领也带着点好的一千人向西城门开拔。
最后一抹光亮湮没在天际,夜色终于来临。
最后留下的三千死士肃然站在他眼前,一个个梗着脖子憋红了脸。
这三千人,多半是必死无疑的。
东笙俯身在一个会说华胥瑾文的斯兰侍卫耳边问了句什么,那侍卫浑身一震,双眼立马红了。
侍卫恭恭敬敬地回了一句,东笙把那句话在嘴里悄无声息地又念了一遍,点点头,转身又走到那三千将士面前。
他们似乎是都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硬鼓着一口气,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眶子都红了。
东笙在他们眼前铮地一下拔出了腰间的往生剑,缓缓高举。
众将士当即浑身一紧,只听东笙用刚刚学会的一句斯兰语,一字一顿地说道;“与子同仇!”
瞬间就有人的眼泪夺眶而出,一时之间,呼声震天。
晚风呼啸,被打出无数窟窿的城墙漏风似的哀鸣着,似是悲号,又似是哀歌。
穿城而过的澜河水黑如墨,汩汩流向那尸山血海。
风萧萧兮易水寒。
五个站在不远处的剑灵也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哑口无言。
真的太像了。
若水终于叹息似地道:“和他上辈子一摸一样。”
风灵云霄侧头看了看她,相对无言。
不久,城墙上的斥候回报,说敌军距离都城南城门已不足百里。
共有联军大约三十万人。
东笙闭了闭眼,沉声道;“按照我之前的部署,整军备战。”
若水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冷不丁问了一句;“要撑多久?”
东笙叹了口气:“至少要让阿尔丹彻底逃出去。”
“赔在这里,值得吗?”
东笙一下子说不上来,手不自觉地摸到了自己胸前,隔着衣服抓住了那枚小巧的玉佩。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周子融在哪。
如果阿尔丹去东海求援遇到他,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吧。
早想得起来,应该让阿尔丹帮忙捎点儿东西的。
“我不能死,”
东笙突然道,默默从袖口里拿出了一封信给若水,“但如果有了什么万一,请务必想办法,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东海。”
这是他那一份的遗书。
若水想了想,似乎自己以前也干过这种类似的活,苦笑了一下,还是收下了。
东笙向城墙之下的边远望了望,那一片黑压压的敌军已经又逼近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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