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义应了一声,由着齐景焕自己往真武堂走去,反正齐景焕对定北侯府极为熟悉,就连少将军的宁虎园他都可以随意进出。
方义早就将齐景焕当成定北侯府的一员了。
倒是白苍是头一回来,方义看他英雄气概,心中颇有好感,便亲自招呼白苍等人。
只是是白苍心中不痛快,难免端出些架子。
方义见了也不恼,他是在阎王殿里走过一遭的人,是杜老大夫生生将他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经历过死生之人又岂会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
齐景焕来到真武堂外,正好遇到从马厩那边过来的皇甫永宁,他立刻招呼道:“永宁,刚安顿好奔雷?刚才我在轿子里看到你骑奔雷的样子,真是飒爽英姿,太帅了!”
皇甫永宁挑眉一笑,毫不谦虚的应道:“那当然了,阿焕,等你身体好了,我教你骑马,你放心,有我这个明师,你的骑术绝对差不了。”
齐景焕眼睛一亮,立刻笑着叫道:“那可太好了,永宁,等我身子好,你就悄悄的教我骑术,等我学成出师,也好给岳父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皇甫永宁也还有些孩子心性,立刻连连点头,还刻意压低的声音,用很神秘的语气说道:“好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得快些养好身子,这学骑术总是越早学越好的。”
齐景焕也学着皇甫永宁的样子连连点头,亦压低声音做神秘状的说道:“好,我一定快些养好身子跟你学骑术,永宁,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咱们谁都不告诉。”
这两个人说的热闹,却是让前来奉茶的陈宁哭笑不得,他那么大个人,走路的声音也不小,怎么就没被他家少将军和未来姑爷发现呢,未来姑爷要学骑术之事他也知道了,可怎么算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呢,他有法子突然失忆么。
而且更让他无语的是添福添寿两个小太监就在五六步之外低眉顺眼的站着,算上他们俩,都有五个人知道了,这还能算秘密么?齐景焕与皇甫永宁说完悄悄话儿,两人这才注意到陈宁和添福添寿,皇甫永宁眼风一扫,问道:“你们刚才听到什么了?”
添福添寿两个小太监可比陈宁机灵多了,两人眨巴眨巴眼睛,用极纳闷的语气问道:“郡主娘娘,您刚才说话了,求娘娘恕罪,奴才刚刚走神了,没有听到娘娘的吩咐!”
陈宁用鄙视的眼神看了添福添寿一眼,然后向他家少将军用力摇了摇头,言道:“少将军,您说啥?小人这几日耳朵总是嗡嗡的响,听什么都听不太清楚,您刚才说啥来着?”
皇甫永宁被陈宁还有添福福寿夸张的表现逗笑了,她一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们也别装了,装的都不象,太假了!
听就到听到了,只是不许外传,否则……”
皇甫永宁将手放在回廊栏杆的青石狮子的头上轻轻一捏,那如同绣球一般大小的青石狮子头就没了半个脑袋,皇甫永宁攥了攥拳头,然后凌空松开,只见石粉纷纷扬扬的飘落,吓的添福添寿两个脸都绿了,两人再也站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陈宁倒没有害怕,他早就知道自家少将军神勇无敌。
可是陈宁却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说道:“少将军,那个石狮子值十两银子呢,维修侯府的钱得我们府里自己出的。”
“啊……得我们自己出啊,嗯,我知道了,往后不这么干了。
这石狮子这么值钱,要不都拿去卖了吧。”
皇甫永宁闷闷的说了一句。
十两银子是一个伤残将士半年的救济款,皇甫永宁才会有此一说。
陈宁以手抚额,偷眼看向未来姑爷,见未来姑爷满眼心疼的看向自家少将军,陈宁才略略松了一口气,他真怕未来姑爷嫌自家少将军钻到钱眼里了,万一想悔婚可怎么办?齐景焕心疼的拉起皇甫永宁的手,双眼凝望着她,用极怜惜的语气说道:“永宁,你再不用为钱的事情担心了,有我呢,救助定北军伤残将士的担子交给我,你只要快快乐乐就好。”
皇甫永宁却是摇了摇头,很坚决的说道:“那是我的责任。”
陈宁心酸极了,以他家元帅和少将军的军功,原本他们可以过的要多奢华就有多奢华,虽然不能说富可敌国,但是历年的所得的战利品和皇家的赏赐以及他们的俸禄加起来,足够他们父女二人几辈子的花用了。
可是就因为要救济所有伤残的将士,堂堂定北军元帅和少将军的日子连燕京城中等富户的日子都比不上。
齐景焕如今也知道挺了解皇甫永宁的性子了,所以他并不会与皇甫永宁做口头上的争执,只是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永宁,我们先不说这事了,咱们进厅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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