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绰和那位同行没吭声,静静地伫立着,新的命令已经下来了,是省厅直接下的命令,庞局长被调到省厅接受质询以及诫勉谈话,奇怪的是命令把山西来的这位许处长推上了风口浪尖,后续的行动,他是总指挥。
等了半晌,李绰示意了法医一眼,那位法医捻着证物盘的弹头道:“一共从他身上提取到了两枚弹头,法,伤人不杀人、见血不要命,一番施虐,呼哨一声。
转眼这些人四散开来,进胡同的、跑商店的、上公交的,眨眼溜得一个不剩,只余下那被打的躺在地上,抽搐着喘气,连救命都喊不出来了。
这里是沙河地,深圳拆迁一半的地方,数十万的外来人口把这里变成了相对混乱的环境,人情已经冷漠到没有人敢管这些闲事,都远远地躲着,远远地看上一眼那被打得不像人样的,加快步幅跑了。
余罪此时却叼着烟,从不远处踱步上来,拣着干净的地方站住了,蹲下来,看着喘着气,脑门子流血的小眼兄弟,他出声问着:“需要给你叫救护车吗?”
那人赶紧地点点头,不过看清余罪时,又想起什么来了,又摇摇头,试图爬起来逃命。
这两天已经东躲西藏,慌得不像样了,龙哥一死,手下四大金刚被砍了两对,他这小喽啰,肯定架不起折腾。
“你要是跑的话,下次一定砍断腿啊。”
余罪幽幽地道,那人刚爬起来,又不敢动了。
呼啸的警车来了,下来了两名值勤的110巡警,奔着上来,以为小流氓打架,上前搀着那位受伤的,那人紧张了,连警察都不敢认了,直说着,没事没事,我没事。
问谁打架,那哥们紧张地道着,没打没打,我自己摔的。
搀着这边,一位小警看着蹲在另一头的余罪,要行询问,余罪指指:“我问他要不要救护?”
“是不是他?”
另一位警察,问着受害人。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
受害人紧张地道,要爬起来走,连警察劝他回作个笔录也不做了,勉力扶着护栏爬起来,一瘸一拐,离开现场了。
两位警察懵了,半晌才相互示意着:走吧,这个咱们管不了。
民不告、警不究,人家愿意挨打,警察也没治。
警察走了,余罪也走了,他现在坐的是价值六十万的埃尔法丰田商务,挂靠在担保公司名下的,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一个正式的身份,当上担保公司的总经理也不一定哦。
一步踏进这个不知道是天堂还是地狱的地方他才发现,说日进斗金真不为过,每天分成的钱就有几万,怨不得崩牙佬泼了命的抢,现在好了,不但没抢着,连他原来控制的下家,也到了蓝湛一的旗下。
他辨着那个喽啰溜走的方向,驾着车追着,不快不慢,就那么保持在他身后。
也在那一夜之后,他突然心里有了一种似乎更重要的东西,似乎比以前最要的女人、钱,都重要,那是什么呢?他在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处在老郭的位置,会不会也像他那样,自知必死,无所畏惧。
在现在的这个世界,很难去了解和理解这种行为,可当他真正见到时,那股子震撼,会把他从深眠的梦里惊醒,就是那个噩梦,他亲手把同志,扔进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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