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二房谭氏却说话了:“坏未坏事还未可知,龙将军虽不怪罪,可心里还不定怎么瞧咱家呢。
若以为咱家都跟大姑娘似的无礼无耻,心中鄙夷,又或是以为大姑娘故意冲撞是老爷支使,心中恼怒,那可怎么好。
老爷一切安排妥当,若被这事砸了,当真冤得很。
龙将军这儿是一事,还有钱老爷那处呢?若因大姑娘把将军得罪了,钱老爷那处也得拖累,就算将军不怪罪,钱老爷知道大姑娘干得这等轻贱无耻之事,起了怒,不要她了,毁了婚约,那玉石铺子还开不开?这可不止单一事。
大姑娘自己没羞没臊,可曾为老爷想过,逃家奔出城看个男子,得罪了将军,传出去还了得?谁人还愿与老爷结交?老爷既丢了颜面,又失了财路,这后果大姑娘担得起吗?”
安之甫越听越怒,大喝一声:“拿家法来!”
安若晨伏地痛哭:“二姨娘教训得是,我太过愚笨,我错了。”
认错认得爽快,谭氏悻悻然,倒不好再说什么。
但安之甫火气已被撩了起来,家法板子已经送到。
谭氏看着,抿嘴微笑。
安之甫拿了家法,安若晨静静伏在地上抽泣等抽。
安之甫的火气又没那么大了。
挥手落板,安若晨身体一抽,一脸痛苦唉叫。
安之甫顿觉气解了不少。
四板子打下去,觉得可以了。
“若是再犯,便有你好看的!”
他骂着,瞪着安若晨,“滚回你屋里去,没我的允许,不得再踏出家门一步。”
安若晨诺诺应好,在丫环的搀扶下艰难站起,一步一挪回房去了。
要装得很痛,所以走得慢,出了堂厅还听得安之甫对众人喝:“今日之事,谁都不许往外说。”
安若晨终是松了口气。
她知道她爹和安平对她离家之事也有怀疑,但她两手空空,不像是有逃家的准备,而且披风送人她那套说辞也站得住脚,因她之前真的去庙里求福祈愿,能拉出来的证人不低于十个。
而她对与钱老爷的婚事一直是乖巧温驯的态度,她自觉掩饰得还算不错。
总之,她犯了花痴失心疯想见英雄的理由勉强算合理。
但她也不能掉以轻心,还得再做些事打消爹爹和安平的疑虑。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是没用的东西,她能够应付过去。
她还有机会,她还要逃。
太守姚昆得了城门监尉的报,说龙家军先遣兵队两万人马已到城外营地,而龙大将军领着一队人马正欲入城。
姚昆惊得匆忙领众官员出城门迎接。
这将军颇是任性啊,明明按驿兵报的脚程该明日中午到,他自行提前,还不通报。
累得郡里上下准备了许久的相迎礼数都未能用上,郡中各县的县令及各官员原定明早入城相候迎接,这下也是错过了。
且将军似乎不那么和蔼可亲呢,居然寒喧客套都懒得,对完符令,便要领兵入营。
还道宴也不必吃,兵将刚入城,还需安顿整训,之后待官员到齐,再行议事。
总之原本想着要巴结这二品大将军的人颇失望,而太守姚昆稍松了口气。
八年前他赴京时见过龙大一次,那时龙胜大将军仍在世,而龙大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郎,却已是年少老成的严肃脸,如今少年已成青年,个子也高了,官也大了,仍旧是张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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