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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南在市郊一家环境幽静的私人疗养院里停下来,戚白接过陆平递上来的围巾,系好,走进山脚下的一个小院。
院子里的雪都被清理掉了,露出青黑色的石铺路面。
屋顶和后面的山上还是一片苍白,夜风卷过,细小的雪末从树梢飞落,打在人脸上,微微有些疼,戚白抬头看了一眼浓黑的夜空,走上屋檐下的台阶,陆平忙上前敲了两下门。
护工走来开门,殷勤地打着招呼把戚白和陆平请了进去。
房间里是简洁的中式装修,李艳因为化疗脱发的缘故,在二十几度的室内也戴了一顶薄帽,听见脚步声,她从红木椅子上转过头来:“你来了。”
陆平和护工掩上门出去,戚白缓步走到了李艳对面,他没有坐,淡淡说:“嗯。”
“我昨天晚上梦见小雪了。”
女人干枯的手指抓着椅子扶手,嘴角挤出一个怪异的笑。
戚白没有接腔,走到了一侧窗前,窗户后面有一丛竹子,可惜室内外温差太大,玻璃上都是冰花,只能看见一片模糊的树影。
“白天我又看了一遍他以前演的那些电视剧,”
李艳又说,“我儿子长得可真是帅啊。”
戚白心想,确实,还是特别有辨识度那种帅,所以虽然只拍了两年多前那一部电影,沉寂这么久,公司不对其进行包装宣传的情况下,隔不久还能在网上看见他的街拍等路人拍的照。
“你现在那么有钱,能走走关系,帮他接点新的角色吗?”
李艳陪着笑,讨好地望着戚白。
戚白从窗外收回视线:“你找我来,就是说这些?”
李艳点头:“我得的是绝症,没有多少日子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小雪能过得好一点,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年轻的时候不觉得,现在每天心里唯一的念想就是他了。”
戚白回视着她:“你觉得什么是好?”
李艳干巴巴笑着说:“他是演员嘛,当然是大红大紫啊,像那个当红明星,褚溢晟,一部戏接着一部戏,还都是男主演。”
戚白不觉哼笑了一声,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褚溢晟么,他知道,还一起吃过饭,他那个金主酒喝到高兴的时候让褚溢晟当众给大家表演过叫床……
蓦地,不知想到什么,戚白的眸色暗沉了下去。
李艳见戚白无动于衷,摩挲着椅子扶手,低笑着说:“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当年从我那里拿走了二十万块钱,靠着那第一桶金,你才有后来这些财富的,你现在这么有钱了,帮帮小雪又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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